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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去了天上，而我沐夜，会在地府里等着你们……我以我将来五世七世的命数作抵，我愿做猪做狗、堕十八层炼狱，只换你们此生的不幸，我要你们……生不如死，我要你们，以十倍百倍了偿给我们。”

想她沐夜这平生是为了甚么才各式哑忍、勉强责备，她过的是连死人都不如的日子，这平生的时候，她笑过几次，她能够数的出来，而她受过的伤和罪，她却数也数不清。

二夫人笑道：“承恩？承恩鄙人面等你呢。”

这四天里，每到凌晨就会有人来，两个侍女给沐夜灌一些水下去，然后分开，沐夜晓得她喝下的这些都是药，是让人神态不清的药，她将手指上的银针脱下来，从手腕入脉，游走至胃，然后将喝下去的药都吐了出来。

“关门。”二夫人挥了挥手，侍女从内里将门合上。沐夜瞧见她抬起的那支手的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绷带，上面另有暗红的血迹。

二夫人惊眸一震，半天，才点了点头。火势渐涨，三位夫人连续分开了院子。

沐夜心中冰冷，她腥红的眸子开端潮湿，她咬着唇角，一字字问道：“承恩，真的……死了？”

沐夜已经偶然顾它，她的脸贴在射月冰冷的皮匣上，强撑的认识垂垂恍惚，眼睛终究完整合上。

她至今都记得，一个个族人倒下的身材，一颗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被挖出。回想常入梦，梦醒时分，实际却不比恶梦好多少。

就在当时，屋子上的顶果然塌下来了，但是，伴随天降的另有一小我……

三夫人向来怯懦，看了眼被绑在凳子上的沐夜，还是向后退了几步。“传闻这丫头练了邪术，她，他娘也是个懂妖术的，我们就这么把门关上了，未免太冒险。”

她将如此残暴的事情轻描淡写般的说了出来，沐夜腥红如血的眸子一闭，吸进一口冷气，心脏像是被一层寒霜罩住了，痛到话也说不出来。她再也忍住不了，本来被点了穴的身子涌起一股巨力，那股子力突破了她身上的穴道，她用尽满身最后的力量向大夫人冲去。

大夫人将手中的佛珠悄悄一抛，丢在地上，佛珠一起滑到了沐夜的脚边。萧氏回过身，淡淡道：

沐茵茵似是猛地想到甚么，一手抽出靴中的一把短匕首，利刃出鞘，向着沐夜的脸滑去。

是啊，承恩已经死了，她，还要像之前一样搏命的活下去吗？

还要以甚么为来由活下去呢？后背的痛让她没法呼吸，可她还在尽力呼吸这人间浑浊的气；毒药让她生不如死，可她还在冒死的与它对抗；实际里全数都是让她恶心的人和事，她却要让本身对他们卑躬屈膝。她从未享用过一天人们所谓的‘自在’，哪怕是窝在街角的乞丐都活的比她有庄严。畴前让她忍耐了这些的阿谁独一的动力，那小我，现在不在了。她成了飘零在六合间的一粒浮游，天不纳，地不收，这世上，再没有能够包容她的处所，没了让她牵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