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浮土上尽是她的笔迹，最开端非常低劣，但她习得非常当真，这些字的意义，常常是它比划她猜，或许并不精确，但是大抵意义她还能猜个□□不离十。

绿瞳僵尸看了她一阵，仍不解其意，巧儿将那符纸上奇特的字体在山洞的泥地上一笔一画、歪倾斜斜地临出来：“写字，晓得吗？你教我吧！”

自此，这个夏季巧儿就有了能够打发时候的事――习字。

半晌巧儿才明白过来――它在接收野僵尸的灵力。

棺中巧儿仍趴在绿瞳僵尸身上，她有些惊骇冲灵老道，一向紧紧贴着绿瞳僵尸不出声，火把的松香味道随亮光散开，洞中暗淡。

一人一尸就这般鸡同鸭吵架似的往回赶，两只都大光其火。回到山洞时巧儿还在负气，裹了四件棉袄。绿瞳僵尸就伸手去扯，巧儿就紧紧裹着也不睬它。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阵，伸手想把棺中正在眯眼打盹的绿瞳僵尸推醒，绿瞳僵尸对于她的突发奇想早已是屡见不鲜，它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式。

以是说，这世上实在是再没有比拜神更划算的事。

巧儿偶然间对上他的目光，那眼中竟然带了几分杀机，巧儿打了个冷颤，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次日晨，冲灵老道进到山洞，火把扑灭时他瞥见洞壁浮土上歪倾斜斜的字，不过看了一会儿，已是面色大变。

她听过这些邪物的传说，那些传说内里，僵尸鬼怪老是茹毛饮血、杀人不眨眼的。但是在传说以外，它们也是很不幸的，人类、并没有传说里描述得那么强大，那些动不动就福泽天下、挽救百姓的传说实在很好笑。人类一个十岁孩童的智商，需求那些神灵妖魔用心修炼多少年？

它非常不解，瞪着眼睛去打量巧儿。巧儿偏了头装睡，它又扯了一阵，终究摸了她的手，在她掌心写字，是殄文，翻译过来巧儿能懂――如何啦？

那僵尸此次似是明白了，它接过那符纸，歪着脑袋、眯着眼睛想了一阵，终究以指代笔，在洞口的浮土上写字，字写完了，巧儿照着写了两遍，它很欢畅的模样。巧儿却费心了：“这个字甚么意义啊！”

绿瞳僵尸天然也已经瞥见，在前面站了一会，目睹那僵尸将近不敌，巧儿便有些于心不忍。

绿瞳僵尸天然听不懂她的话，还是驮了她回山里，巧儿却一向耿耿于怀：“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类人！不对，是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类僵尸！！”

巧儿去扯它的耳朵：“闻声没有啊！”

那一天，它在巧儿身上学到了一种情感，叫负气。本来在事情结束以后，还能够持续活力。

它就算是不懂她说甚么，却也能听出不是甚么好话，以是它也很活力，就低低地吼怒。

白日棺中实在无聊，它也乐得教她以解闷。殄文在坊间传播的并未几，大多时候只能书以简短词语――那毕竟是妖邪之物的母语，世人即使聪慧，但传播下来的也不过五六千字，哪有它懂很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