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岚道，“来过了，说是没有大碍，这不是叫人特地去寻了冰袋来么，说是冷敷一下就没事了。”

无月停顿了半晌，仿佛是不晓得如何开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才低声道，“那人对瑾袖，仿佛……有了……豪情。”

他拉下她的手，握住，“陪我走一走？”

“主子你是……”无月仿佛明白了甚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沉默了下去。

陌衿思考了半晌，没有说话。瑾岚又对她道，“女人走的这些光阴，园子里统统安稳，没有甚么大事，就是小公子总爱闹点脾气，来觞月居找过女人几次，非要见您一面不成，赖在您房里等得都睡着了，还不肯走。”

陌衿是第一次来这个江口，但江口四周的处所不大，半柱香就能走一个遍。她到这里时，已经是一个时候以后，早就过了景大夫与她商定的时候。

也好。

陌衿“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走了一段路，她俄然站到他的面前去，看着他道，“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两小我便并排着，牵动手，走在星空下的江岸。他看着江水缓缓流去，她看着他的侧脸，两小我好久未曾说话。

“是我。”瑾岚斜身坐在床沿上，手里拿了一个冰袋，递给陌衿，“这是方才肃大夫叫人送来的冰袋，这大热天的，能有这么一个冰袋非常很可贵呢，肃大夫交代说要及时敷在女人的眼睛上。”

他要她谅解他，谅解甚么呢？是他变了心？不肯意再与她胶葛不清？

瑾岚点头，“明天夜里，白女人来看望女人，我说女人太累了还睡着，只让她出去看一眼，谁知我去厨房端茶返来时，她……她拿着针，在扎女人的眼睛。”

江口显得非常冷僻，寥寥两条船漂泊在水面上，格外安静。

“我不能不问。”她说，看着他的眼睛，红着脸，“如果不问清楚，我就不能再……再喜好你了，阿桓。”

那纸条上写着：后日中午二刻，芙蓉镇南，乌江口，不见不散。

陌衿点头，又点头，“算有也算没有吧。”她将冰袋拿了下来，感觉眼睛清冷了很多，不再炽热了，她渐渐展开眼睛，视野垂垂变得清楚起来，面前是瑾岚那张熟谙而又有些陌生的脸。

正到这里，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逆着光走出去一个瘦长的身影，陌衿的目光被那光刺到，俄然一阵灼痛，一时视野便恍惚了，看不清那身影是谁。

她对瑾岚笑道，“好久不见了，你统统都好吗？瑾缃她们也都还好吗？”

陌衿沉默了半晌，问她道，“白素现在那里？”

她又问，“我的眼睛是如何了？”

“主子。”无月不动，向他拱手。

慕容也不再多说甚么，转而问他道，“白郎中去太小宅了？”

这一声，是个熟谙的女声。陌衿揉了揉眼睛，对那来人道，“是瑾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