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镜子对着本身的脸，手指上金属的触感冰冷，凉得她的双手悄悄颤栗。她将镜子拉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镜子上那张脸渐渐清楚了一些。

“夙来女人与先生也难有交集，也就是生辰宴这日才气见上一次。女人务必珍惜此次机遇。依我看，后院那些个香缸子，不过是填满了叫人搬空，又填满再搬空，女人不必上心，还是在先生的寿礼上多花点心机的好。”

惜云暗笑起来，就怕她不去找呢，她既去了，便坐实了鬼灯行特工的身份。

“不打紧，如许的杯子我多得是。”惜云将手中的茶栈放回桌上，“这件事非同小可，mm千万不要同任何人提及，你我内心稀有便是。”

“好。”陌衿说着，抬眼看向内里的夜空，无星无月，一片深黑。

瑾岚这是在表示陌衿，先生是必然不能获咎的，不但不能获咎，还要像菩萨一样高高供起来。

之前，公子夸奖过，她的长发比苏皖上贡的极品烟霞黛墨，还要亮泽美好，如果挽了发髻必然很都雅。自此，从不喜好挽发髻的她，便故意学起各式百般的花髻来。

“这繁花小筑里，连个来送货的都晓得，最不买先生帐的就是觞月居的衿女人。先生虽一向谦让着，但难保哪一天，外头翻天覆地了，他还会如许迁让着女人的性子……”

瑾岚出去前，与陌衿说道，“女人，传闻下月，先生就要被大夏朝廷封做国仙大人了，这固然只是个尊位，没有官爵，但品阶是与侯王一级的。大夏朝廷格外正视此事，此次生辰，天子会派使节来贺寿。”

白素将玉杯握在手心，食指摩挲着上面的鸢尾斑纹，眼中含笑，“惜云姐姐，你我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话直说了。mm此次来，是想说说媛娘的事。既然人都疯了，就应当早些送出去才好。”

惜云将茶杯在手中悄悄的回转，“你也晓得，那不过是个疯女人。你担忧她，还不如担忧陌衿阿谁小贱人。不治了她，总有一日她要骑到我们头上来作威作福。”

惜云屏退了房间里的丫头们，只留了白素，她不晓得白夙来是为了甚么，也不晓得白素晓得些甚么，先问白素道，“mm来找我，但是有事？”

白素手里的茶栈“啪”的一声跌落在地，她仓猝俯身去拾，惜云叫住她，“一会儿叫下人出去清算就是了，mm别伤了手。”

她停了一会儿，又深吸一口气，把头上的假发揭去，镜中人一头整齐不齐的短发，吓得她一抖，将镜子“啪”的一声反扣在了桌上。

白素听她这是话中有话，便摸干脆的问，“姐姐这话，从何提及？”

白素点头，“mm必然守口如瓶。只是姐姐，这不是件小事，依我看，还是奉告先生，让他决计。再不济也要让苏管家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