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不一样?”
那人的身子悄悄一顿,低头看向怀中奄奄一息,满脸血渍的陌衿,轻吸一口气,“我不是他。”
肃华不再说甚么,也不看他,独自往前走了。
“……”苏缨闷了一口气归去,“阿肃,不是我说,你若要收徒,多的不是明医以后跪求,你何必收一个一点根柢都没有,又长你那么些年事的……调教起来多不便利。”
“不是。”
苏缨赔了笑容,将那药盒子踹进怀里,“要!当然要!多谢阿肃赐药。”
“阿肃。”
两人走到岔道口儿,肃华也不等苏缨,回身向另一条路去,“我回药庐。”
“不必你挂记。”肃华淡淡的说,语气固然不重,确有些冷。
“你伤的很重,别说话。”
“别再跟来。”肃华说完,便又顾自向前走了,留下一句“记得吃药”,随风飘了过来。苏缨晓得他的气性,也不敢再追上去,从怀中摸出阿谁小药盒,翻开盒盖,拿出一粒,吃了,嘴里溢出淡淡的桂花糕的香气。
陌衿听不清他说甚么,只仿佛闻声阿谁声音在一遍一遍叫她,小衿。
苏缨接过药盒子,拿在手里好生瞧了一番,“好一个不醉不迷,但你也晓得,我向来只醉过你酿的酒,只迷过你下的药。”
白素带了朵儿到觞月居内里,躲在暗处窥测究竟,见媛娘被打收回来,往先生的书房去,她就晓得想必先生还不清楚这里产生的事,媛娘这是要去为陌衿讨情。她便差了朵儿去拦住媛娘,她则先回芷兰汀去,带了一行人,端了些小点心和一盘棋,去先生的书房,借口要与先生下棋。
那人没有答复她,抱着她快步前行,消逝在了清冷的月色中。
肃华说完,便不作声了,氛围一下子又沉闷了起来。苏缨听他的语气便晓得他是有些活力了,便又找了个话头与他说道,“你方才说,陌衿很奇特?”
那袭白影将她揽入怀中,轻唤她的名字,“小衿。”
苏缨追上去,与他并排而行,“你但是得知那王爷邀我去桃花坞,便特地到这阴冷的地牢里,守了一天一夜,为我制药?”
“我送你去。”苏缨转个身仓猝跟上他,他俄然停下,侧过脸对苏缨说,“还不去赴约?”
肃华摇点头,“没甚么……你大可不必抓她来,派人跟踪她,到时瓮中捉鳖,岂不是更好?”
“罢了,我偶然晓得你的打算。”他将手里的一个药盒子抛向苏缨,“这药叫不醉不迷,风月之地浑浊,你又不堪酒力,早早吃下一丸,可保你不醉不迷。”
苏缨干咳两声,“阿肃,我晓得你生我的气,你夙来不喜那烟花之地……”
朵儿一把拉住媛娘的手,满眼泛着泪光,“媛女人,可算找到你了。”
“小公子……小公子他……”朵儿故作惶恐,谁不知这个繁花小筑里,媛娘最是心疼小公子。只要说小公子有事,媛娘必定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