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得了台阶,天然要下的,“那……也罢,我这里有个汤婆子,四九小哥若不嫌弃,便拿着用吧。”
四九站起家来,对他们回了礼道,“素女人也是来探病的吗?”
四九又与这群人一阵的酬酢,好不轻易把这一波打发走,口干舌燥,正要去喝口水,门口又来了一个客人。
四九本来也不想接这个用旧了的暖炉,碍于面子上过不去,还是伸手去接了返来,对白素道了谢。
陌衿听得很清楚,也晓得她用心这么说,是在表示这件事不是她做的。白素是个聪明人,晓得审时度势,即便陌衿晓得朵儿拦下媛娘这回事,但究竟没有甚么把柄,治不了她,而白素现下也没有好的机遇对于陌衿,便向她抛了橄榄枝,要乞降。
这边,四九也听明白了白素的意义,晓得她的话是说给屋子里的人听的,他便连连点头回声道,“是是,素女人向来想得殷勤。”
“是。”朵儿接过那披风,恭敬的递给四九,四九没有接,回了一个礼道,“这是先生送给您的披风,全部繁花小筑只要这么一件,四九那里敢要,还请女人拿归去吧。”
见了门口的四九,白素欠身行了一个礼,眉眼带笑,“四九小哥,白素这厢有礼了。”朵儿也跟着主子向四九欠身施礼。
四九又叮嘱了她几句,出去抱了些炭火出去,添了,便叫她好好歇息,出了门去。
未几一会儿,大门口又有人来探病了。
朵儿很懂事的接过暖炉,递给四九。
白素故作活力的模样,怒斥道,“你这丫头,我做事难不成还要你来教?”
四九把白素给的暖炉顺手扔到屁股上面,刚坐下没一会儿,又来了一波探病的,这院子七七八八的女人都赶集一样的来了,想是云女人和素女人都来过,这些人也都跟了风。
陌衿沉默了半晌,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了口,小声问道,“我睡着的时候,景大夫来过吗?”
四九又接着道,“要提及来,景大夫对女人可真是用心,连本身的……”说到这里,四九仿佛认识到说错话了,仓猝住了口,不再往下说了。
陌衿听他欲言又止,仿佛有甚么事瞒着她,诘问道,“如何不说了?”
四九瞧戏也瞧够了,便抢先道,“素女人,您还是不要难堪四九了,朵儿说的对,这么贵重的东西,先生问起也不好交代。”
朵儿看懂了,将手里的披风又给白素披归去,劝她道,“女人,这到底是件贵重物品,先生是担忧女人体弱,才送给女人御寒的,今后如果先生问起,女人说给了旁人,先生内心约莫也不好想。”
这一次是白素,披着一件白狐皮的小氅,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裙,挽了一个垂柳髻,怀里抱着一只暖炉,前面跟着贴身丫环朵儿,向这边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