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为你施针，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但那一双眼睛，恍若万里长空中的清风明月，又似九霄以外的流云飞雪，倒是与她设想的如出一辙。他的眸中，仿佛有夏季里的花团锦簇，有寒冬里的清霜白雾，那雾气散开后，她清楚的看到本身的倒影，沾满了他的统统目光。

慕容放开她的身子，手指轻抚过她眉心的一点凸起，对她道，“展开眼睛看看，是不是好了很多。”

车夫应了声，跳上马车，调转车头，向城郊驶去。

“没见到你之前，是感觉有些久，不过见到你，便又不感觉久了。”他向她靠近几步，双眸中亮起月色普通温和的微光，眸底的笑意恍若流云般轻软，“小衿，我有了北鲲鱼目，你的眼睛终究能够好起来了。”

“小衿，好久不见了。”他说。

她的气味颤抖着，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放心，我忍得住。”

在他怀里，她一动也不敢动，红着脸，低着头，连呼吸都变得谨慎翼翼。

陌衿不晓得该说甚么，只能对他道，“感谢你。”

只那一瞬，统统又都恍惚下来，亦真亦幻，时清时暗，看不清楚。

陌衿也起家来，向他拱手回礼，“一言为定。”

慕容牵着陌衿走到宅门前，干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迈上石阶，进了门去。

马车一起飞奔，驶入一条尽是梧桐的深巷中，停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宅子前，车夫翻开车门，对陌衿道，“我们到了，女人请下车吧。”

以是他才高兴得像个孩子，就因为终究能够治好她的眼睛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清楚的下颌线，微微凸起的颧骨，高挺的鼻梁，眉头笔挺眉尾微落，统统都与她设想的模样分歧。

青鸾点头，起家来，对她拱手施礼道，“女人保重，如有缘再见，再与女人痛饮长谈。”

施完了针后，他收好药膏和针袋，抽出一方丝帕擦去她脸上的血渍，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再忍两日，便不消再施针了。”

他的声音还是带了几分沙哑，语气倒是轻巧暖和的，恍若七月的阳光白云，暖融融的触碰她的耳朵。

陌衿像是抓到了拯救稻草普通，死死扣住他的腰，第二针，第三针……到第十针落下，他的腰侧已经被她抓得青紫，殷红的液体，流满了她的整张脸，也不知是血还是带血的泪。

车夫应了声，便去脱马套了。

车夫扶着她下了车，将她的手转而交到了另一只广大而暖和的手中，她抬眸，恍惚的视野中，是她熟谙的笑容，指尖持续传来的他的体温，像是一只小鹿，奔向她的心门。

慕容见她的瞳人收缩不定，便伸手覆住她的眼睛，“别太集合去看甚么东西，不然会适得其反，再过两日便能完整好起来了，当时再看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