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躺在红衣男人怀中的人,恰是师烟烟,顿生严峻,又起妒意,那一眼,实在难尽!
“原是高朋临舍,不知何事仓促而来?”
一向被忽视的扶苏,上前两步,果断境地入二人中间。
之前是她粗心了,竟然没嗅出此中丁公藤的微小气味。
在寺内里毒?那小僧侣面色一变。
师烟烟脑筋有些微晕,却还复苏,她向德相施了一礼,“不知大师这里,有没有一味名叫丁公藤的草药?”
那里还管这是甚么寺庙,面前的人是德高望重的甚么主持?
慕容竹察看师烟烟的神采,只怕经上官曦芸这一闹,她已猜出他的身份。
师烟烟听不下去,并且,在他怀里也待不下去了!
双刚正自对峙,一道满含慈悲的声音穿透房门,毫无隔绝地传入几人耳中。
“施主且慢,这里不能出来!”
怪不得,本年寺里的海棠花,较往年,开得更盛了!
而稳稳坐于轮椅上的君飞羽,也蓦地展开双眼,眼色不平静地朝门口这边看来。
此话一出,慕容竹和君飞寒均是面色一紧。
丁公藤本是一味中药,可它的根茎却有毒,上官曦芸的蟒鞭,定是浸了丁公藤的茎液,幸亏,她浸制毒药的时候能够不长,血液中丁公藤的香味,还不算太浓。
舍内禅垫上坐有一人,身披紫法衣,头顶九戒,面庞寂静宝相。
德相大师,头一回被骂作秃驴,大名鼎鼎的江天寺,也是第一次被骂作破庙……
德相大师循声转头,一双仿佛看尽人间统统悲欢聚散的慧眼,将三人一眼阅尽。
扶苏却没管这么多,他非常当真地对着师烟烟,用和顺又严厉的语气说道:
“我晓得德相大师居处,随我来!”不做他想,君飞寒敏捷在前带路。
德相甚少见他失了平静,不由面有微诧,不过转眼即逝,随即,了然般地,摇了点头。
轮椅上的君飞羽睫毛一动,听到这句,似有些回神,但未睁眼。
慕容竹心下焦心,一把抱起师烟烟,窜出数丈,“我们先走一步!”
“有客来了?圆觉,请他们出去吧!”
不但一眼看出他的身份,还将他老底都给揭了出来!
“这位公子,请罢休!”
慕容竹哪管这么多,就要硬冲,被君飞寒制止。
妙哉,妙哉,这师将军家的小女子,真不普通,无怪乎博得两朝皇子暗付春情!
留下扶苏、小陶和小童三人,面面相觑以后,往他们拜别的方向,极力追逐。
“中了何毒?如何中毒的?谁下的毒手?”
德相恍然大悟,“施主所言应是斑鱼烈,老衲刚好种了几株,这就去给施主取来!”
但又如何?当初奉告她实在名讳,本就没筹算瞒着她!
没听过?莫非这里没有丁公藤,或者不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