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菱想说甚么，却又不敢说。

雪菱翻看一会儿，抬眸看着主子手握羊毫一丝不苟的勾画着，不由叹道：“夫人，这有甚么都雅的，摆布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一摊子胡涂帐！”

雪菱快速瞪大双眸：“不会吧？如何这么巧？两年病一次，一次十两？”

德阳放下帐本，目光潋滟如水，淡淡隧道：“云潜质子府，看来并不如设想中的那般安静，他们公子的这个疯病，恐怕另有隐情。”

雪菱赶紧走畴昔。

雪菱咬咬牙，轻声问道：“夫人筹算如何待公子？”

雪菱被她问得微怔，茫然的道：“有帐目天然是为了记帐啊，大户人家进进项多，不立帐目不明，那些繁冗噜苏之事，都得在帐上清楚。”

“旦说无妨。”德阳回眸，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含笑，明显不会见怪她。

雪菱皱着眉头，用纤细玉白的拇指和食指拎起面前残存的帐簿晃了晃，不咸不淡的道：“就这类整本只要一行入项，其他都是进项的帐目，有甚么可看的？”

德阳冷酷的目光扫过那微张的纸窗，安静的道：“雪菱，我只想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如果云潜质子府背景简朴，那么我便简朴处之，如果它不简朴，我也只能独善其身。”

听雪菱如此抱怨，德阳红唇一弯，朱红的唇片如方才浸了水泽的玫瑰花瓣，莹润鲜艳。

德阳点点头，又指着别的她勾画的一条道：“你再看这里，凰朝朔历八年，公子病，药银十两。”

德阳悠然一笑，放动手中沾了墨汁的羊毫，冲她挥手：“你过来。”

雪菱坐在后院临时开僻出来的小书房中，盯着面前的帐本，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雪菱沉吟半晌，谨慎翼翼的看着德阳：“夫、夫人，您的意义……”

德阳定定的看着窗外的一小片晴空，喃喃隧道：“他那般也好，这人间的浑浊阴暗，都不会填入那颗纯洁的心灵，这是他的荣幸。我对他，亦会热诚相待。”

德阳微怔，没想到雪菱会这么问。

德阳公主点头含笑：“恰是如此，以是，一旦看完一个府内的进进项，也就即是看完了这府门内的大小事件。”

“呵……”沉吟半晌，德阳含笑一声，带着些难过与无法的目光略有些恍忽的飘向窗外，缓缓道，“我既与他拜堂结婚，便是他的老婆，他放纵痴傻，我也无路可退。”

雪菱点头：“嗯，这还是凰朝之事，那一年，公子不过十岁吧？”

德阳翻了一页，又指着一条：“凰朝朔历十一年，公子病，药银十两。”

“旦凡大户人家，非论穷富，皆有帐目，你可知启事？”德阳公主目光清濯，温馨的盯着雪菱。

此时，她正与主子一人一个小木桌，看着莫清风送来的有关府内这几年帐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