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镇远悄悄地吐出这一句话倒把张破阵惊住了,他难以置信道:“这,这如何能够?”
“就赌沈将军现在歇下了没?”
“赌就赌!”
“本将军要你在本将军身边再呆五年。”马雄麾道。
马雄麾点点头堕入深思,戴子植将他面前的茶盏推一推道:“尝尝,这是新来的茶,不似往年的旧茶。”
帐外非常酷寒,但帐内摆放着的滚烫的炭盆让内里的温度很高,沈镇远卸下甲衣,穿戴一件褐色的长衫,虽是家常的模样不及白天甲胄着身时威武,却又多了一股沉稳的内敛之气,让其一眼望去便知非同凡品。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毫不忏悔!”戴子植干脆道,俄然间他看着马雄麾的眼睛道:“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将军不会坑部属吧?”
戴子植笑道:“是啊,邺城新来的茶,新来的……”
“是,将军。”张破阵说完,大步走出营帐。
沙漏中的沙子一点一点流逝,狂欢以后的大营终究堕入了甜睡,被墨黑裹得严严实实。守夜的兵士们手中的火把收回微小的火光,像极了萤火虫收回的光芒,除了沈镇远的营帐还亮着灯光,四周的营帐皆已灭灯。
“谁忏悔了,谁忏悔了!算了算了,快说来听听。”
“这深更半夜月黑风高的你要去那里?”戴子植看着马雄麾奇特得问道。
“真是不明白,你一个血性男人竟然不爱喝酒?唉,真是……这是……”戴子植摇着头可惜道。
马雄麾问:“你感觉那沈镇远但是个值得凭借的人吗?”
“本将军才不奇怪那黄汤。”马雄麾不觉得然道。
“便遵循你所言。”
马雄麾点点头,摆手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戴子植捋了捋两鬓垂下来的头发看着马雄麾的眼睛道:“威远将军的名号早就在大邺传开了,他但是获得了‘战神’穆万里的真传。”
手中马雄麾白天递上的书柬已被他反几次复看了数遍,渐渐皱起来的眉头便再也不能伸展……帐外的北风收回呼呼地响声,因心内计算着事情,竟然一点睡意也无,就顺手拿起一个熊皮大氅披在身上大步走出营外。
“那便说吧。”
“那将军敢不敢与我赌一赌?”
“部属庇护你啊。这月黑风高夜的,大人您单独一人外出,恐怕不当啊~”戴子植道。
“那另有假,听我们的人说,他的副将去帐中嚷嚷着要讨个公道,还是沈将军压下来的。”
“我们一言不决,今晚能不能见到沈将军全凭缘分,倘若沈将军的大帐灯火熄了便返来。”
戴子植站起来拦着他道:“我的好大人,现在甚么时候了?您不安息还不让沈将军安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