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在一个亭子中支起了小炉子,茶香一丝一丝得飘散出来。南宫曦泽隔着升腾的水汽望着沈惜墨美丽而灵动的小脸愣了一下神,心想:这兄妹二人一静一动,一文一武当真是风趣。
南宫曦泽便将那日他如何撞倒了沈惜墨,两人又是如安在御园中赏梅定下了赏梅之约一五一十地讲给沈湑听了。沈湑听完哈哈笑了几声道:“看来瑾怀王本日赏梅烹茶实在不需老臣作陪了。”
南宫曦泽顺着沈惜墨手指的方向瞥见了一片白梅在皓皓的白雪中肆意绽放,梅树上的红色花瓣如地上的白雪般小巧剔透,花瓣上另有残留的积雪,一眼望之如同一片苍茫的冰天雪地,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南宫曦泽都未曾想过人间竟然另有如此纤尘不染的孤清之景。
“兄长,小王爷这两句诗出自元朝王冕的《白梅》,歌颂冰雪林中的白梅而贬低浅显的桃李,奉告我们做人要像白梅一样有素雅高洁的节操。”
“现在我还不大吗?”沈慕文辩驳道。
沈慕文倔强得站在原地看着父亲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一点也没有转意转意带他走的意义,一张小脸绷得越来越紧,闷闷地不说话。
“嗯!这才是静好的好兄长呢!”沈惜墨的眼睛笑成了一个新月鼓掌欢乐道。
“南宫曦泽与沈慕文年纪相称,方才冷眼看着他兄妹二人的对话后,对有着男人汉气势的沈慕文非常感兴趣当下笑道:“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事情。你可愿与小王交个朋友吗?”
沈慕文伸手悄悄去掉几瓣落在沈惜墨发间的梅花瓣道:“静好,你说的好,说的很对,可惜我刚才还生父亲的气了,本日父亲返来我就去给父亲赔不是,承诺父亲好好地做个懦夫也做个君子。”
“静好信赖兄长吗?”
“兄长,我们走吧。”沈惜墨拉起沈慕文的手,谨慎翼翼得说。
沈慕文按捺不住高兴眼睛紧紧地盯着南宫曦泽冲动得问:“此话当真?你真的能够让我每天都去虎帐吗?”
固然沈慕文此前对这个小王爷并没有甚么好感,但是自从他念出那两句诗以后,沈慕文便感受他是个“君子”了,当下也开朗道:“嗯,我情愿。”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去虎帐啊?”
“那小王承诺帮忙你日日出来虎帐可好?”
沈惜墨自那日夜宴上见到南宫曦泽,承诺带其抚玩自家的梅园后便日日夜夜都挂念着,原还觉得他不会来了,未曾想到他本日竟然真的来了,心内非常欢乐,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他在梅园中走上一走夸耀一番,何如南宫曦泽小大似的作了一个又一个揖,实在是让人等的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