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酒高堂,悲歌临觞。
时无重至,华不再阳。
“老弟言之有理,你我速速前去!”
“如此甚好,快去快去,老夫都等得急了!”徐文长连连摆手道。
短歌可咏,长夜无荒。
听罢,老者眼神一亮,昂首一揖,声音也显得欢畅了很多,“如此甚好,全凭老弟指导,老夫忸捏,竟胡涂至此!”回身捡起玄虹宝剑,心疼的擦去沾着的泥沙,对着宝剑呵呵一笑:“当真舍不得,此生再不负你!”忽的楞了一下,肚中传来咕噜一声,两人四目相对!
七年以后,初秋。
数年前华山论剑,为了不让武林盟主之位落入南蛮梵罗僧之手,与其力拼三百余招,不想最后被其用狼毒针所袭,死亡华山之巅,最后幸亏少林众僧用罗汉大阵将梵罗僧逼退,保得三点老衲夺得盟主之位,一向号令至今。自此武当传至上虚真人,虽不复当年之盛,但武当公子在江湖上行走倒也颇受恭敬。
伴着笑声,一个灰影掠过老者,脚尖在水面上点了几下,眨眼便到了河心,灰袍一抖,将宝剑支出怀中,接着在水上兜完一圈,飘回老者两丈开外站定。
“这有何难,你便把我武当全部乾虚宫搬走我也舍得,哈哈哈哈……”
“哎呦呦,我道是谁呢,本来是霸侯爷到了,快请快请,小二,从速好酒好肉服侍着!”掌柜的早传闻克日里有大族公子在其间嬉闹,终究认出了来人便是天下人尽恨的益王爷的三儿子朱常泛,仗着老子在宫中的职位,竟自夸霸侯,好事做尽、心狠手辣,忙赔起笑容谨慎对付着。
人寿多少,逝如朝霜。
忽的店门被人一脚踢开,先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乞丐被人踹个踉跄跌了出去,紧跟着六七个下人簇拥着一四十岁高低的公子踱步进店。
“哈哈哈哈,看来开言立说先要满足了这副臭皮郛才可!”
上虚真人应道:“掌柜的,先筹措些上等的斋饭,最紧急的是要有两坛好酒,再清算两间上房!今晚我二人若聊得鼓起还望莫要打搅!”
世道循环皆命数,恶人自有能人磨。
岂曰无感,忧为子忘。
“既然不想来那就滚出去!”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氛围刹时凝固了很多,中年妇女赶紧抱紧了怀里的两个孩子,严峻的思虑着如何和缓一下氛围,免得触怒了这些人打将起来,几个月的店钱打了水漂。
我酒既旨,我肴既臧。
“玄虹啊玄虹,跟着我你可悔怨?去吧!去寻你的有缘人!”老者使出仅存的力量,奋力的将宝剑抛向河心。
乐以会兴,悲以别章。
再往上看,老者蓬头垢面,已分不清哪是髯毛哪是长发,虽看不清本来脸孔,但一双眼睛,异化着巴望与绝望,仿佛能看破万物普通,斜眯着欲坠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