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敬连看了一眼字条,昂首问道:“不知周兄猜的答案为何?”
楚敬连说道:“诸葛女人此言差矣。如果女人以为我楚敬连赠送此物是妄图二位的酬谢,那二位就是在羞臊鄙人。如果不是真正的知音人,就是给我万两黄金,也休想拿走这两件东西。我将此二宝送与二位,是出于鄙人的一片至诚,你们千万不要多想。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他日楚某流浪之日,有求于二位时,二位不要忘了这赠物之情便是了。”
赵雨杉仿佛听到来自本身内心更加深沉的一声感喟。
周子健从身上拿出一张字条递给楚敬连。这是他进扬州城来到玉凰台门前时,顺手誊写的一个谜语。纸条上写着:绿草茵茵被雨亲,日夜瓜代为路行,盘古神威拓六合,人间晴空照万里。打一骨气。
楚敬连说道:“我能与各位雅士了解,乃是天大的缘分。诸葛女人与上官公子的合奏,不雅如天籁之音。这琴和箫虽是我找能工巧匠所制,但如果不能碰到它们真正的仆人,又有何用。这焦尾琴和玉箫放在我这里,只会徒增光阴消磨,腐朽平生。既然二位嫌弃,那我就把他们砸了,也好过让它们碌碌平生。”说完,拿起古琴和玉箫,作势要扔到楼下。
赵雨杉刚才见周子健邋里肮脏的模样,心中略有几分看不起。现在见周子健侃侃而谈,对周子健的印象窜改很多:我只当这位青年剑客不过是个江湖粗人,没想到胸中另有几点文墨。
诸葛清琳也拱了拱手,点了点头。
楚敬连说道:“鄙人虽不会这丝弦之艺,但也略懂琴瑟之声。本日诸葛女人和上官公子的这曲‘秋铭’,让鄙人大开耳界。这‘焦尾琴’和这玉箫我想赠送二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周子健一笑,开口说道:“胭粉送才子,宝剑赠豪杰。既然楚员外如此至诚,两位应当收下才是。再说了,看你们也不是那种惺惺作态之人。”
楚敬连看看赵雨杉,又看看周子健,问道:“此话怎讲?”
周子健说道:“这清字可不是谁不谁都敢用的,并且前面还带了一个明字。固然腐败节是个首要的节日,但我朝对这‘腐败’二字向来忌讳。公开用来当答案,写这个谜语的人,你说他的胆量大不大?”
周子健一笑,说道:“绿草茵茵应当是个青字。被雨亲,青字中间加个水,乃为净水的清字。日夜瓜代为路行指的是日和月,合起来应当是个明字。盘古神威拓六合,指盘古开天辟地后浊气沉为大地,清气升为天空。而最后代间晴空照万里则指明清天和光亮。以是答案就是腐败节。”
琴声乍起,箫声则缓缓而来。刚才的琴声古朴通俗,现在不知为何,配上这悠悠的箫声,琴声忽高忽低,时急时缓,曲声通灵,意味悠长。琴声、箫声交迭在一起,仿佛春季细雨,绵绵不断。细心聆听,仿佛听到春季的雨珠滴在房屋上、砖石上,人们的衣服上,又仿佛听到行人悄悄的走路声、窃保私语声、感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