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煜的眼睛里仿佛燃着火,盯着满地狼籍,咬牙切齿,“让我砸,我要都砸了它们,我受够了她们的虚情冒充,让我都把他们砸了!”
杨海低声道:“我们动静小些,如果让正殿听到了,难保......”
冬青的眼睛也左闪右避的,时不时朝吴楚宜看上一眼。纤云悄悄看着她们两个,直到杨海朝背面的云弋问道:“你手里头拿的的甚么?”
冬青送了吴楚宜出去,趁着排闼的空当,外头的寒凉钻了出去,扑在兰煜脸上,将晕在脸上的一股温然的暖意,一吹而散,纤云上前欲将殿门扣住,不远处冬青小声跟吴楚宜说着,像是抱怨,:“都说了小主问起,别说得我跟你过从甚密,你倒好。”
杨海本筹算出去清算,劈面却见冬青领着一面庞漂亮的男人过来,忙迎进了殿。纤云朝两人扫了一眼,冬青道:“小主,吴太医来了。”
纤云扶着狼狈不堪的兰煜,一瘸一拐地回了宫。冬青一见到这景象,还觉得兰煜又受了科罚,一时候不晓得何去何从。纤云最看不得她这幅模样,瞪着眼睛喝道:“愣着干甚么,还不快去把吴太医请来!”
没有听到兰煜说一句话,纤云上前去,握着兰煜的手臂,“小主。”
兰煜抬起手臂,表示她不必说,云弋看了杨海一眼,微微一福,“奴婢去探听看看,那花盆里的东西,如何不动声色地拿出来。这头有劳纤云姐姐。”
兰煜点点头,云弋便与杨海一道退下。
兰煜听到他进退有度,言语得体,不由转过甚看了他一眼,是与宫里老于油滑的太医分歧。又想起前几日纤云她们的打趣话,不由抿了一丝笑意,“前次我受伤,也是吴太医过来,这份情面,还没来得及还。”
吴楚宜说完朝兰煜瞄了一眼,兰煜没有说话,纤云反应过来,“我记得吴太医之前说过,小主的体质恰是阴虚火亢,那么这东西对小主......”
吴楚宜头一低,“我怕我不说,小主总不晓得。”
吴楚宜点头道:“小主的是不是常月信不调,心神烦乱?”
“何况太病院院判是皇后的人!”兰煜咬紧牙关,目眦欲裂。
尚未反应,博古架上的一尊弥勒佛,又化为了碎片。兰煜又要端起一盆花,这下都反应了过来,一拥而上拦住了兰煜,纤云不明以是,“小主,您这是如何了!”
屋外兰花渐次残落,只待春暖大地,便可卷土重来。冬青看也不敢看那东西一眼,颤声道:“这一盆是如此,想必别的几盆,也都塞进了这东西。”
吴楚宜依着端方为兰煜诊脉,半晌后道:“小主额头的脚踝都是外伤,养几天便好了。至于本日受凉,煮上一碗驱寒汤药便可,还不至于风寒。只是......”
杨海苦苦要求,“小主使不得,这都是娘娘们赏的贡品,您一时的痛快,今后会有大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