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弋一头雾水,“皇上明日去外务府,这与你何干?机遇......甚么机遇?你......你和宁康蓄谋邀宠!”
兰煜亲身研着墨,朝纤云瞥了一眼,“她和冬青不像我们,在宫里久了还能没有个知音故里的,我这又不急着做甚么。”
绾娘倒无所讳饰,“怕甚么,奉告她就是了。”她直视着云弋道,“你之前总说我没机遇,过些日子九九重阳,皇上三今后要亲身去外务府检视给老祖宗打制节礼,云弋,我的机遇来了,你总该为我欢畅吧?”
宁康瞥了一眼绾娘,小声道:“明天皇上巡查外务府,一应节礼都筹办伏贴,只差一件芝仙呈祥的锦被......”
绾娘拍了拍云弋的肩膀,“别说得那么刺耳,机不成失,如许的好机遇,平生能有几次?”
绾娘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紧紧攥紧了拳头,宁康靠近了一点,小声道:“绾娘,她不会奉告成常在吧?”
兰煜擅小楷,她提了一口气,拓了一副《九成宫醴泉铭》,这文不短,唐楷又是极讲刚正的,且欧阳询原书刚毅圆柔,讲究手腕上的力道。兰煜专注于案头,纤云和云弋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过了一刻钟才完成半幅,她提起笔,悄悄缓了一口气。
她不明就里,走上前问道:“你们两个在这干甚么?”
纤云笑道:“云弋姐姐,这是你的名字。”
绾娘狠狠打断道:“整天把你们小主挂在嘴边,仿佛我也得承她的情似得!”她上前一步,攥住云弋的手,“云弋,你听我说,你现在跟着她有甚么好的,等这事成了,你便到我身边来,我们姐妹就又能在一块儿了。”
兰煜听得忍俊不由,她嘴里几次念着,一边道:“也不必然,汉有钩弋夫人,也是以弋为号。”她将葱指抵下唇边,死力思考着,而前面前一亮,“美孟弋矣。”
云弋看着绾娘势不成挡的模样,苦苦劝道:“绾娘,你不晓得,真到了高处,会比现在更凶恶,就像我们小主,皇后另有贵妃都对她......”
云弋没有回身,只侧过了半张脸,“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不拦你,但我不会跟你。绾娘,但愿你能如愿。”
云弋一下子不美意义了起来,“是奴婢的阿玛,阿玛和额娘都不识字,也不懂甚么用典,就从书上随便捡了两个好写的。厥后额娘还常抱怨阿玛,说弋字太集约,才让奴婢脾气粗枝大叶的。”
兰煜和纤云一起望向她,想起云弋是并不识字的,兰煜思考了一会,抽过一张宣纸,写了两个字,递给云弋:“你看。”
绾娘挑起了眉:“傻事?可不是甚么傻事。云弋,你帮我我内心都记取,可济急不救穷,别说是你,就是你们小主那点常在月例都拿来,又能帮得了我多少?我还不是一样要在辛者库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