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摩着脸颊,仿佛没瞥见那一块红肿,“你看看吧,我们和她相差何止千里。人家的阿玛写个家书给她,都要顾忌着皇上多心,一举一动都是朝野大事。我呢?我的阿玛还记不记得我,何时顾过我的死活?”
纤云心疼的看着兰煜脸颊的红肿,恨声道:“她欺人太过!”
宝音一圈一圈在孟知跟前转着,她尚未长开,一笑一蹙之间极尽张扬,“你额吉是我额吉的主子,你是我的主子,这能变么?”她用手指在孟知肩窝上戳了几下,轻视道:“你额吉不定使了甚么,那达尔汗不过戋戋小地,又算得了甚么?你也想学着么?”
兰煜实在摸不着脑筋,便问道:“小主玉足金贵,不知在翠薇筑前忙甚么?”
冬巧贼眉鼠眼打量着那书册,朝兰煜飞了个眼波道:“奴婢识字不识诗,不过这东西看着像诗集,摆了然是戴承诺用来献媚的。”
纤云安慰道:“小主,我们入了宫,都是靠本身了,今后日日同在屋檐下,皇上不顾及我们还罢了,莫非还很多加个她的凌辱不成?”她不屑道,“蒙古贵女又如何,大字不识几个,一张嘴就让人贻笑风雅。”
宝音向来言语刻薄,兰煜被她说得一阵羞愤,红着脸起家道:“小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不留余地?”
兰煜心中有疑,纤云便一福身进了屋内一探究竟,再出来时换上了一脸的忿忿,早前打收回来的宫人也都退了出来,纤云颤声道:“小主,屋里放满了炭块,都是慧朱紫小主刚差她们送来的。”她一瞥宝音,宝音也不恼,笑着站在一旁,纤云的话里粉饰不住委曲,“只是那碳都是烧火用的烟碳,那里能用,还都是被水浸过,扔的我们宫里到处都是,床榻被褥,尽数不能用了。”
宝音不屑道:“用了如何,有人理她?”
宝音面前一亮,眼波在兰煜身上绕了一圈,轻视道:“便饶你一次,看你还敢不敢不诚恳。”
兰煜羽睫悄悄颤抖,似有似无点了点头,“情真意切,却不过分后代情长,的确是合适。”她手指连着在那册页上戳了几下,对劲道:“便是它吧,皇上想来会喜好!”
宝音甩了甩袖子,嗤嗤笑道:“赐给你脸,谁叫你不要。”
她将那页诗收起,敛声道:“看着吧,你感觉好的东西,只要我用了才喝采。”
宝音一面听着孟知述念家书,一边手里剥开了一只金桔,讨厌地蹙眉道:“真是费事,这么小的橘子,宫里的吃食和人都这么小家子气!”
宝音傲慢地抚了抚鬓角的珠花,“你念给我听就是了。”
她伸脱手,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冬巧赶紧扶住她往内殿走着,丢下正殿里尚在跪着的孟知,孟知悄悄向宝音的背影瞥了一眼,牙齿鄙人唇咬出深深一付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