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堆栈的店东名为窦倏冉。瞧人家这名字,窦倏冉,跟“都舒然”谐音,寄意是……客人个个都舒然,难怪人家会开堆栈了。
他话里的意义,明显是回北京后找人给兰芷若赎身。
“啊?!”高凤傻眼了。
“减一百两,卖不卖?不卖我还减!”秋香盯着窦倏冉说道。
“窦掌柜,您不舍得舒然堆栈,我们能够了解。实在我们只是想要您这宅子,舒然堆栈的招牌,我们是不要的。您无妨把宅子卖给我们,别的寻处吉地,重开舒然堆栈就是了。”
朱厚照眸子咕噜噜一转:“你就说,进城没找到朕就是了。”
他的面前,站着本来在城外画舫上留守的寺人高凤。
“女人,你说的老朽都懂。可老朽的这家舒然堆栈,已经开了近三十年了,老朽对这里有豪情了。豪情此物,岂是款项能买的!”
秋香这回真急了,赶紧站起家,一把从谷大用手中夺下银票。
“可我必然要买呢?”谷大用阴沉着脸说道。
窦倏冉说的仿佛入情入理,可秋香和谷大用清楚看到,他的眼神在盯着桌面上的银票。
“放心,差事我先给你留着,等这边的买卖安设好了,我自会召你回北京的。”朱厚照安抚道。
高凤躬着身子,双手拿着一封手札,递向朱厚照。
固然对话内容分歧,可谷大用和窦倏冉二人此时那恍若斗鸡的模样,跟秋香脑海中闪现出的这段对话别无二致呀。
告白先行,在后代早就被商家玩烂了,朱厚照的主张,竟偶然中贴合了这个理念……嗯,很超前!
朱厚照没好气的瞪了高凤一眼:“傻愣甚么?这事你用不着管!从速出城,把本公子刚才交代的事办了。”
作为旁观者的秋香,见到面前这一幕,脑海中不由得闪现出另一副对话的画面:
秋香稍一思考,就问朱厚照:“如何,朱公子要回北京了?”
“您可真率性!”秋香翻起白眼了。可很快的,她脸上就异彩连连了。
窦倏冉嘴巴张合了几下,却甚么也没说。
秋香朝高凤一福身,道:“高大叔有所不知,朱公子想在金陵城开买卖。”
窦倏冉叹了口气,说道:“谷先生开价的确不低,按金陵城的房价,您这个代价充足买下两个舒然堆栈了。”
…………
“皇上,北都城派来的官吏,身怀李东阳、谢迁、刘健三位大人联名写的手札,老奴把手札带了过来,您还是先看看吧。”
“够了,这个代价不低了,窦掌柜就别踌躇了。”秋香一边说着话,一边悄悄将那张银票拢到了袖中。
谷大用和兰芷若互视一眼,都有些踌躇。
秋香笑了笑,公然又拿起一张银票。
窦倏冉咬了咬牙:“不卖!”
这回,还没等秋香把这张银票收到袖子里呢,窦倏冉俄然弹身而起,两手缓慢的从秋香手中夺过银票,又一把按到桌子上。“卖!我想通了,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