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贯转过甚来看他,“你没有听错,我只是不甘。我能够恐惧的面对我昔日结下的仇敌,也能够恐惧的面对灭亡,但我却做不到再被人从背后丢弃了以后还谈笑风生。”
苏信便不再问。
苏信踌躇着不晓得该不该接,于贯将令牌塞到他的手里,促使他握紧。
于贯并没有在乎他的表示,究竟上,在来此之前,他就在内心假想了最坏的景象,但还好,苏信并不过于架空。
他淡淡的道。
于贯又道:“顾家的原意是要杀了你以断三皇子的翅膀,但到底我于心不忍。我也老了,能做一件善事就是一件,总比一向到死都没做一件善事强些。”
他叹了一口气,“但我说过,思及你我类似的经历,我狠不下心来看着你死。”
苏信定定的看向他。
苏信眼里仍有思疑。
苏信嘴角不觉得然的一瞥,高低打量他,“按理说陛下是毫不会答应你还活着的,顾家也应当深谙这一点,如何你这么命大,竟还寻到了庇佑?”
他的确早就有了答案。
于贯道:“这是哪的话?我向来是跟在陛下身边的,对于顾家所交也不深。若不是此次陛下俄然发难,我也不至于想到要寻他们的庇荫。”
于贯道:“这就是于顾府行走的令牌,我今将它给你,你带上这个就能安然的分开此处。”他顿了顿,瞥见苏信有些迷惑的目光,道:“一样,如果你将来有甚么需求寻求我帮手的,你也可凭这令牌来顾府找我。我会助你。”
苏信幼年的时候在宫里见过他,模糊记得他是个挺驯良的白叟,以是对他当今面上的无神采有些感觉不风俗。
于贯一笑:“小老儿哪会那么轻易死?老奴说好了要随陛下去的,如何能在陛下还没有去往西极之前先他一步去?”
于贯道:“你若不信,便也罢了。我能交底的只要这么多,若你执意不信,我天然也是无计可施的。”
苏信抬开端笑了笑,“北靖一贯是大卫的强大威胁,苏晏又是北边的主心骨,你直接害死了他,又来谈甚么无辜?”
苏信只是再度瞥了瞥嘴角。
是个穿戴布衣的老者,须发尽白,脸上的皱纹却并不较着。
“我与你的经历实际类似,都是自幼待在主子身边,他们都有这个野心去争夺最高的位置,我们都是他们手里的一员重将,我们都被他们信赖,并也信赖着他们……但是,本日的我走到了这个位置。”
苏信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令牌。
于贯顿了下来,目光看向苏信,“那么,你又凭甚么认定本日的我不是明日的你?”
苏信道:“言重。”
他们俩才有幸心平气和的坐在了一起。
“狡兔死,喽啰烹,先人的事理并不错,不过是我们在这个环里,看得不清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