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淡笑道：“阿姐莫急！不过是多做一手筹办罢了。”

“你乖乖地做个好天子，”云素君悄悄拍拍她的脑袋，不由又加了一句，“别孤负了太皇太后和太后的一番苦心。”

最后，呈现在柴麒面前的，是一只半尺多高的小酒坛子，斑纹朴素，不似中原之物，泥封未去。

云素君刚想点头称是，却听宇文睿又道：“阿姐放心，我定会把悦儿调｜教成我大周最优良的将军！也定会要她一辈子好生待阿姐，毫不准孤负了阿姐！”

杨敏的身躯一震，自知理亏，低声道：“介弟之事……还请你节哀……”

云素君才不信她的大话，“今后不会了”？天晓得还会有多少个“今后”！

说着，她的目光不由得滑向挂在墙壁上的“非攻”剑。

云素君惊住，“亲征？你要……亲征？”

云素君却苦笑着点头，道：“天子是臣从藐视着长大的，你的心性，莫非臣不知吗？”

柴麒见她伤得重，又怜她出身，留她在玄元门中保养身材。却不料，这女子方才气够行动，就几次三番地不顾性命想要分开。柴麒被她气得喷火，毕竟是没拘住她，被她悄悄潜走了。

杨敏一滞，寂然道：“我父亲被杨灿害死，母亲也死在杨烈的手中，我……我早就是个无家可归之人了……家尚不存，国又安在？”

杨敏蹙眉，极想冲畴昔替她清理伤口。柴麒突地一道寒光射过来，将她钉在了原地。

杨敏的脚步顿住。

她凝着墙上的宝剑，古朴的剑鞘，仿佛也在这一刻感遭到了她心内的黯然。

包裹包得很严实，可见是多么的珍惜。

云素君微诧，低头看着怀中人稠密的黑发，抚了抚，声音也不由得柔了下来：“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撒娇？”

“现在，最可托任者，非阿姐莫属。”宇文睿道。

宇文睿感遭到来自她的详确与体贴，心中暖融融地打动，忍不住双臂伸展，环住云素君的腰肢，将脸埋在她的腰腹间。

她轻拍开宇文睿的手，双手探到其身后，将细白麻布打好一个结实，又替她穿好衣裳。

“你到底要混闹几次，才肯循分？”云素君边替宇文睿包扎伤口，边忍不住数落着。嘴上虽满是抱怨，眼睛却已经通红。

只能拼了性命，助你报杀弟之仇。

宇文睿拉过云素君的手，将小木盒子慎重放在她的掌心中，又轻扳她手指扣紧，“如有一日，事光临头，请阿姐务必将这盒子及此中之物交给太皇太后和太后。务需求她二人同时在场，做个见证。”

宇文睿哑然，沉默半晌，悻悻道：“阿姐说的不错，确切是有私心……”

杨敏的嘴唇抿成一线，没动，而是迎向她的目光，道：“是郑国人做的……我能够……替你报杀弟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