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室内只剩下她二人,因为言谈能够触及军国大事,宇文睿早将余人打收回去了。
景嘉悦闯下大祸,又受了重伤,宇文睿在杨敏处养伤的时候,就下旨景嘉悦暂交兵权,命她回京养伤,还特特地令何冲去办这件事。
她豁然明白了,阿姐茹素,是为了那些为保护景嘉悦而战死的大周军兵!
正思忖着用如何的言辞将景砚劝回都城,有侍女提着食盒远远走来,看得宇文睿也觉肚饿了。
她对阿姐说疆场上刀枪无眼,但是对景砚,她悔怨了。
宇文睿不觉得意,咂咂嘴,皱眉道:“公然苦得很。”
云素君悚然抬眸,宇文睿不天然地轻咳一声,毕竟续道:“过几日身子病愈了,我就派人送阿姐回京。”
喝罢药,云素君勉强吃了两个蜜饯。
“阿姐还骗我!”宇文睿不欢畅地抱怨一声,从侍女端上的托盘中接过药碗,先耸着鼻子闻了闻。
“阿睿!太后令媛贵体,尚能陪你在这里,我是你的姐姐啊!为甚么不准?”
“味好苦!”
“良药岂有不苦的?”云素君密切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给我吧。”
宇文睿闻言,欢乐道:“天然只这一回,我可舍不得阿姐再抱病。”
宇文睿朝着她展颜一笑:“阿姐别急,就是想尝尝这药到底苦不苦。”
“并不是甚么沉痾,”云素君倚靠在榻侧,柔嫩着目光凝着她,“何况,已经好了……”
此时,侍女福了福身,恭敬道:“郡主,到时候该服药了。”
“不是这个话,”云素君点头,“王军与北郑军队战事吃紧,这里又邻近疆场,我军初入,到处艰巨,连尹智囊每日都简衣简食,军中的诸位将领也都吃喝用度从简,不肯惊扰了城中的百姓,又怎能为了我刻苦药就格外要求些新奇的饮食?”
宇文睿听得内心不大舒畅,阿姐的话让她再次想起了某件事。
宇文睿不放心,又命魏顺去查,获得的成果也是一样,且得知,安和郡主自来到军前那日起便日日茹素。
“你们就是这么奉养郡主的!”宇文睿低声斥道。这是给病人吃的东西吗?
阿姐何必委曲本身若此?战事再艰巨,军中供奉再有限,莫非还少她这一口吗?宇文睿越想越觉心疼,真恨不得立时送了云素君回京。
“药也是浑喝的!”云素君板了面孔。
在宇文睿看来,当初她和景嘉悦出了事,景砚和云素君不顾统统地从悠远的帝京奔赴边关火线,景砚迫不及待地去寻本身,而云素君挑选留在军中伴随顾问景嘉悦,这已经意味着云素君对于景嘉悦的在乎了。
犯愁归犯愁,到底是将来的事儿,可面前阿姐的态度,让宇文睿更感觉愁得慌。
宇文睿见她本来惨白的面庞上终究有了些许红润,才放心了些,谨慎摸索道:“阿姐,悦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