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孝怀太子是何人?”思及故交,云世铎的声音暗淡下去。
“阿睿呢?”
云世铎暗自点头,八年了,毕竟要说出口了吗?
云素君看出父亲有苦衷,怕惹父亲烦心,不敢多问,可父亲从没回家这般晚过,不问个清楚,她实在放心不下。又想到白日里街上的风景,实在蹊跷。
她说着,目光不由得瞥向墙侧的宝剑。那是师父所赠。师父说,等本身长大了,还要送本身一柄“大人用的宝剑”。
“师父?”云世铎呼吸一窒,脑中闪现出那人卓然孤标的身影,另有那张倾城冷然的脸。
云睿呆住,这一瞬,她有种想要逃脱的打动――
“爹爹本日衙里很忙?”云素君谨慎地问。
“孩儿、孩儿只是感觉那《通鉴》里的故事离孩儿过的日子过分悠远了……”云睿说罢,低下头不敢看老父的眼睛。
云素君本来一门心秘密等父亲下衙狠狠告阿睿一状的,可看到现在父亲一脸的怠倦,心内不忍,遂压下了本来的心机,改口道:“还好,没惹甚么祸。”
“今上不过才二十岁吧?怎会……”她毕竟忍不住问出了口。
云世铎越听越心惊,又惊又怕――
云素君陪坐在一旁,点头道:“早返来了。内里不是禁行了吗?我不敢混闹,听到动静就领着阿睿回家来了。”
云世铎见她行动,就知古怪,不过并没立时戳穿她,微微点头,在一张椅上坐下。
“你喜甚么?”云世铎大皱其眉。
“阿睿,你可知为父为何恰好让你苦读《通鉴》?”
云睿一心想晓得街上的消息,得空顾及老父的神态,忽闪着一双灵动大眼又问:“我瞧他们臂膀上都缠着青纱呢!那是甚么原因啊?”
故事?
云睿见状,晓得父亲这是要多待几刻的意义,眸子咕噜噜转了转,仓猝又道:“爹爹今天下衙忒晚了些。”
“那是甚么?”
云世铎似是猜到她的反应,“唔”了一声,“这等话题,在家悄悄说说也就罢了,不要出去惹是生非。”
云世铎听得更加心塞,不悦起家,三两步到了云睿的书桌前,闪眼一瞧,呵,《山川略志》!贰心中更是不快了。
她不想晓得甚么“出身”,她只想这般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只想清闲安闲地活着……
她抖着声音道:“孝怀、孝怀太子是……是武宗天子的宗子,当年巫蛊之祸……无端、无端受了连累……”
云睿用力呼吸,才不至于让方才在脑中冒出的动机压抑得堵塞了。
刚看到书中提到“紫阳真人钟鸣山遇白蟒”,下文如何啊?太想晓得了!
云世铎听她说到“敲锣打鼓”,大觉不敬,皱了皱眉。
“是。”云素君怕惹老父忧心,遂乖觉地清算碗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