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也不啰嗦,顺手抓过侍卫递过来的皮水袋,拉开塞子,将内里的净水淋在景嘉悦的小腿之上,冲散上面的血迹。
一阵巨响,继而,景嘉悦和她的坐骑突然不见了。
她咬着嘴唇,忍着疼痛,凝着宇文睿当真治伤的模样,呆呆地入迷。
他本想说,“让臣来吧”,如何能让一国之君做这奉侍人的事儿?
那枣红马更惨,被她压在身下,一条命已去了大半条,正有力地在泥土中抖着。
“悦儿你莫乱动……”宇文睿急声安抚道,“朕这就来救你!”
看悦儿的小模样,宇文睿也是心疼,可她更不敢迟误了伤。
“唔……腿好痛……睿姐姐,我的腿好痛……”景嘉悦语带哭腔。
她没好气儿地拖过景嘉悦的伤腿,嗤地一声扯开裤腿布料。
“这里很疼吗?”宇文睿悄悄捏了捏。
哒哒哒——
“悦儿,朕要替你正骨。你且忍着些。”宇文睿说完,双手翻动。
“悦儿!”
“抱……抱我?”景嘉悦的小脸腾的通红。
此处不是医治之所,须得上去才行——
恰是何冲领着几名侍卫。
“悦儿!悦儿!”
宇文睿哪晓得她女儿家的苦衷?她从不存此等小后代苦衷,天然也没法设想一个少女在生长中间里所经历的各种冲突。
宇文睿暗松一口气。
灰尘落定,现出深坑的真脸孔。
她拍拍白马脖颈,抬手扯下脖颈上的披风,甩在一旁,跨大步朝着那深坑走了畴昔,边走边把身上的弓袋、箭袋以及诸多累坠金饰顺手扔下。
她之前心焦悦儿安危,又依仗着一身的技艺,想都没想就跃身而下。现在看来,仿佛上去……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儿。
宇文睿见她无动于衷,急道:“悦儿你磨蹭甚么?这坑但是随时能够塌掉的!朕可不想和你一起埋在这里……”
她说罢,谨慎地拂开景嘉悦腿上的灰土,那边已然殷红一片。
“不要!痛死了!”景嘉悦再次尖叫。
他一骨碌起家,从马鞍上取下一大包内服外敷各色伤药,捧到宇文睿面前。
那坑约有一丈深浅,坑底的恰是景嘉悦和她的枣红马。
“敖疆,乖,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悦儿!悦儿你如何了?”
宇文睿耳朵灵,已然听到了。
宇文睿痛哼一声,顾不得摔得疼痛,她唯恐身下泥土再塌下去,连滚带爬地闪出几丈远,才放心肠将景嘉悦放下。
“睿姐姐,你……你做甚么?”
只听得“霹雷”巨响,之前的巨坑顿时陷落下去了。
“霹雷——”
她说罢,瞥了瞥坑底的状况,深吸一口气,一旋身,便从坑顶跳了下来。
宇文睿又调侃她道:“悦儿啊,姐姐劝说你,再胖下去,可就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