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太后倒是板着脸,轻拍她的后脑勺,佯怒道:“放着好好的步辇不坐,恰好疯跑,像甚么模样?莫非那天子仪仗,都是拿来给你做安排的?”
“我的儿!大风口的傻站在那儿做甚么?还不快过来?”段太后一眼瞄见呆杵在门口的宇文睿,招动手唤她。
段太后几乎喷笑,“胡说八道!当你母后是猪吗?”
景砚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了。
“哀家传闻,你今儿又跑出宫去玩儿了?”
宇文睿好久没见过景砚的好神采,又目睹着如此美人,心胸大畅,就管不住这张嘴。
宇文睿说着,顺手扯下披风,抛给侍女。
景砚被她一席话气得噎住:这都甚么乱七八糟的?做天子的,未几想想政事如何措置,倒揣摩起那里的女人标致来了!另有甚么胭脂口脂……
宇文睿瞧着景砚楚楚不幸的模样,心头一动,“阿嫂的身材可好些了?”
景砚惶恐失措,不顾统统地推阻着宇文睿的靠近。
宇文睿内心更疼了,任由她拍打着本身,反而轻柔地、仿佛在庇护一件无价之宝似的一遍遍拂过她的后背,软着声音安抚:“别怕,别怕啊……”
宇文睿却筹措着要“送阿嫂归去”,景砚磨不过她,只好由着她。
半醉的小天子正拉着太后的手撒娇……
宇文睿抿唇笑道:“母后真是神机奇谋!急着来寿康宫见母后和阿嫂,就顾不得了。”
宇文睿吐了吐舌头,辩道:“不是玩儿,是体察民情!孩儿还给母后和阿嫂带了珍羞玉馔楼的点心尝尝……”
急着见阿嫂,倒是真的。
她晓得无忧和哲长得像,可如何能如此相像?鲜少有堂兄弟姐妹生得如许像的。
段太后斥她“强词夺理”,眼睛却落在了一碟碟的点心上,“算你有孝心!这珍羞玉馔楼的厨艺,不逊于宫里的。嘿,这糖瓜儿和柿饼还是这个模样……另有这黍米粉糕,哀家小时候最喜好吃他家做的!皇后,你也尝尝!”
“多谢母后!”景砚欠身,恭敬道。
一样样的菜蔬、主食、点心摆上来,大多是宇文睿爱吃的,另有两三样景砚喜好的甜食,可见这顿饭段太后筹办得非常经心。
景砚一身红裙曳地,外罩一件大红猩猩毡的大氅,俏生生地立在这乌黑色的六合间,好似傲雪寒梅般顶风绽放。
宇文睿缩了缩脖子,自知一时忘情,口无遮拦了。
宇文睿抄起她的腿弯,兜住她的脖颈,把她搂在本身的怀中,脚下轻功运起,踏着方才落地尚未有一丝陈迹的白雪,“蹭蹭蹭”几个腾踊,便不见了踪迹。
景砚淡笑,“好多了。”
宇文睿从进门的那一刻起,盯着本身的目光便火辣辣的,令景砚暗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