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一呆，闷声道：“朕信你。”

“好喝吗？”柴麒浅笑着瞧她。

柴麒眉峰一挑，挨着她，也盘膝坐下，两根素净的手指捻起一块水晶糕，迎着月光照了照，没发觉有甚么非常。

柴麒凝着宇文睿，半晌没言语。

说着，勾唇一笑。

宇文睿愈发不解，心中模糊不安，“柴师姐想说甚么？但说无妨。”

“施然说，阿嫂的心疾，唯有眠心草做君药的眠心汤能够去病根儿。他的医道极高，不会说错的……”

宇文睿面庞冷峻，淡道：“师姐，你的美意朕心领了。但，对阿嫂，朕毫不会罢休！这辈子，我只要她！”

“这帝位，这天下，本该是你的，或者是达皇兄的，却被我……”

宇文睿微愕。

“不错！我与逸王宇文达是一母所生，切当地说是龙凤胎。我实在该叫宇文麒，而他该叫宇文麟。”

甜的，软的……

宇文睿听得心中打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

宇文睿更是不解，但她还是允道：“麒姐姐放心，不管如何，朕都不会难堪达皇兄的！”

玉兔西沉。

柴麒苦笑：“还不是为了你？师父只疼你一人，便豁出去使唤我……她说昔年曾鼓励你去亲征北郑，夺回高祖的佩剑‘非攻’。但前些光阴，她突地算出你命格有变，亲征北郑必有血光之灾。师父就命我去北郑替你取回那柄剑，还说要你好好做天子，安守本分，不要混闹。”

“都怪朕……”宇文睿自责，目光盈盈的，“都怪朕让阿嫂悲伤，又不能替她分忧，害她闷坏了身子……”

此次柴麒却摇了头，“并非你想的那样，我的亲生父亲是仁宗天子，先帝宇文哲实在是我的亲姐姐，也是麟儿的亲姐姐。”

宇文睿皱眉，如何又有种被坦白的感受？

宇文睿如遭雷击，“你们是……是庆王叔的……”

柴麒瞄一眼她的大红脸，一时也不忍戳穿她，“你尝尝不就晓得了？”

“柴师姐晓得他？”

“睿儿，麒儿他很不幸，这中间太多见不得人的事，盼你看在血脉的分儿上，照拂他一些吧！”

宇文睿凝着她，“麒姐姐，感谢你……”

宇文睿面皮再次臊得通红，忍不住问道：“麒姐姐急着去那里？”

柴麒心一横，续道：“以是，我才会劝你千万不要沉迷于景砚，那是一场有去无回的灾害……她爱你的……不，爱我们的姐姐爱得刻骨铭心！你如果执迷，只会自苦，更会害了她！”

柴麒一顿，又道：“你想要眠心草？是谁害了心疾？”

宇文睿咬了一小口，就顿住了——

柴麒笑忒忒地瞧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嘲弄，心说姐姐我才不会奉告你我偷偷亲过师父呢！

“来，跟姐姐说说，你轻浮了……哪家的女人？”柴麒声音抬高，语气里倒是难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