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道：“即便呼提拉占了一座城池，部下也有虎将不错，但陛下也不是无有可用之人，此番虽贬黜很多人，但朝中还是谋士如云，强将无数。陛下可调遣十万雄师，马上远征漠北，打上个一年半载，必能大败鲜卑人。”

怀玉先叩首谢了天子这一掷，恭敬道：“谢陛下教诲。如果罪臣前去，不出旬日，便可取呼啦提项上人头，且将士伤亡……”不肯把话说得太满，只道，“总之罪臣用兵，陛下固然放心便是。”

漠北的一众将官也多数是怀玉的亲信翅膀，天然也要换掉的，只是都城到漠北路途悠远，本日才从都城收回旨意，谁料同一日内竟产生了此事。

天子看了看她的一双肿眼泡，嘲笑道：“你日夜为他难过，可他却不见得为你这个做母亲的着想。”

微浅笑了一笑，又道：“儿子娶妻两回，然所爱之人，却只她一个。是以，儿子宁负天下人，也不肯负她。”厥后，便不再说话了。生来二十多年，头一回在父亲面前谈及情与爱，谈及本身所爱的女子，再是放荡，神情再是装得一派云淡风轻，面上却还是悄悄红了一红。

且说呼提拉部下的虎将当中，有一名技艺高强，擅于骑射之人，此人乃是西域出身，姓乌孙，传闻出身崇高，不知怎地，却跑到了漠北，投奔了呼提拉，成了他的得力部下。

此番呼提拉气势汹汹而来，不但粮草充沛，兵强马壮，数千铁骑设备精美，部下更有虎将数名。他暮年已被怀玉打怕，部下人也死得所剩无几了，按理说，是不管如何也不成能这么快便规复元气，纠集到这么多人手的。不消说，必是有人暗中互助，庇护于他。

天子眯起暗淡眼眸：“……你那姓乌孙的表哥？”

天子天然也看到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羞赧之色，悄悄咬了咬牙，环顾身前背后，竟然没能找到能使这乱臣贼子受创的顺手之物，想要打他耳光，身上却又没甚么力量，只得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以示他的话实则是天大的笑话。

怀玉早已晓得军报上的内容，却还是从地上捡起军报，略略扫了一眼。

怀玉点头：“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