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在了，他回京后便能够……”

贵妃复又起家拜了下去，呜哭泣咽地哭道：“傻孩子。你若不肯救他，他便再也回不到这都城，只能葬身于漠北啦。即便幸运躲过那一难，返来后也是大家得而诛之的反贼，到头来还是一个死！他若不在了，便是我们，将来都难逃一死！”

贵妃伸手去拉她，一把将她抱住，哭道：“好孩子，你要怪就怪我一人，如果放不下，如果心中有痛恨，便来向我一人寻仇，毕竟，这都是我的罪孽……”

青叶沉默不语，呆坐半响。贵妃心内煎熬，正悄悄担忧时，她却俄然点点头，道：“我晓得了。”发了一会怔，身上多少规复了一些力量，俄然感觉眼角酸涩，觉得本身哭了，抬手按了按眼睛，竟然一滴泪也没有流。

贵妃拉着青叶的手，一面哭一面说，将天子要杀怀玉，立怀成为储君一事说了，又道是她若肯成全，怀玉便可免死，只要他留的一条命在，将来才气与怀成争上一争如此。

丁火灶正在逐间屋子检察门窗烛火，忽见云娘带了贵妃来，唬了一大跳，赶紧小跑畴昔，一面给贵妃恭恭敬敬地存候，一面悄悄斜眼指责云娘。云娘的两眼已然失了神，肉痛到发麻发木，像是有把钝了的刀子，锈了的锯子在来回锯挫普通，见丁火灶看过来，心中惭愧，想要把头扭开，身上却涓滴没有力量，只能垂首木然不语。

贵妃便谈笑不下去了，将手中的物事放回针线筐内，起家对青叶拜了下去，泣道：“求你救我玉哥儿！”

“便是一时半刻也不能缓了么？”

保卫们面面相觑，头又凑到一起，嘀咕了半响。那头领也是将信将疑，再看贵妃面色灰白，端的是个得了大病的模样，怕迟误下去，她会有个甚么三长两短；且她是三殿下的生母，乃是三殿下的嫡亲之人，如果眼看着她犯病而无动于衷的话，倒是有些不大安妥；加上晓得云娘措告别事夙来安妥，是以信赖她的话，左思右想之下，感觉该当无碍，终究抬手让贵妃一行人入了内。

以是她才会恨不得一夜白头。

待云娘将妹史、贵妃及两个小内侍领到胡同口时，诸保卫天然将她一行人拦住，云娘道：“我们娘娘刚才犯了心口痛，正在难过，我带娘娘去家里安息半晌。”

“那里能够？”贵妃双手端住脸，泪珠从指缝里大颗大颗的掉落，“陛下内心头恨他，他上面另有一个哥哥，另有皇后生的二殿下在，那里就能够轮到他！我这个为娘的，只能临时帮他躲过这一场灾害，保住他一条命，至于此后如何，看他本身的手腕与造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