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日里对她有多冷酷，现在的嗓音与眼神便有多狂热。青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声胡乱嚷嚷：“才不要才不要，我才不要睬你！”

她单独坐了好久，俄然想起好半天没瞥见小石头了，便“蹭”地起家往外走。怀玉挑挑眉头，斜睇她一眼，倚在门槛上，抬起一条腿横在门上，把门给挡上了。她推不开他的腿，便想使蛮力闯出去，转眼被他拎住后领给揪了返来。

那人跪倒在地，将他用力拥在怀内，说道：“你娘亲她说错了，你一向都有，你一向都有。”

丁火灶心道姜公然还是老的辣，从速抬手给本身两个小小的嘴巴，赔笑道：“我头一回到江南来，不免有些水土不平，这一阵半夜里总睡不好，脑筋便有些胡涂，好好的，竟然提及了胡话，求师父莫怪。”

小石头这一日过得非常别致，有很多人陪他玩耍，终究未能睡成午觉，是以才用过晚膳，便已困得不可，哈欠接二连三。夏西南把他抱到卧房，给他洗漱宽衣，一面逗他说话，一面跟一旁的丁火灶笑道：“瞧瞧我们殿下的小胳膊，瞧瞧我们殿下的小腿儿，瞧瞧我们殿下的眼睛，可不是专门挑了陛下与娘娘的好处？”正说着，俄然想起了云娘，又按了按眼角，伤感道，“她若看到我们小殿下，内心不知要多欢畅呢。”

小石头拖着长腔道：“我不要你，我要我娘亲哄我睡觉――”又翻滚了两下，干脆咧嘴哭了出来。

谁曾猜想到，相逢后的景象竟然与她本来料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她的心也垂垂的凉了下来。

但不知为何，自被怀玉带返来后，却没能同他说上一句话，他仿佛没有与她诉说别后离情的意义，也未问她这几年过得可好，可受过甚么委曲，偶尔同夏西南等人说话时也是腔调淡淡，面上无喜无悲。

话未说完，却被那人一把抱住，拥到了怀里。

怀玉早已起家，正立在船舷边上看风景，青叶则斜斜地倚在门槛上看他的背影。夏西南觉着此情此景甚美甚好，便不想前去惊扰那二人，但小石头却不管那很多，从夏西南怀里跳下来，一起喝彩着奔到娘亲的面前去。青叶见着儿子，心中欢乐，将他抱起来，带他到舱房内用饭。

怀玉把她绑好，叮咛人好生守着，回身出去带小石头玩耍去了。至晚，怀玉返来，给她松了绑，让她用膳洗漱，她两只手能活动今后，往他身上便是噼里啪啦地一阵捶打，掐他的肉，抓他的头发，待看清楚他头发里边藏着的丝丝缕缕的华发以后，便再也伸不脱手了，呜哭泣咽地依偎到他怀里去哭。

丁火灶忍了这大半日，听师父先提及“娘娘”二字，瞧小石头眼睛半睁半闭，便再也忍不住了，伸头悄声问道：“我左瞧右瞧，本日这一名才是我们畴前的女人……那，松风间的那一名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