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点头道：“不晓得。也许开门做买卖。”

青叶听着卢秀才两口儿唧唧哝哝地说着无关要紧的话，本来无着无落又慌又燥的一颗心便安宁了下来，不知不觉间，面上就带了微微的笑。

未过好久，马车停下，青叶掀起车帘往外一看，吓了一跳，转头又见他指间的芙蓉花，不由得呆了一呆，才要往一旁躲闪，他已伸手将她拉畴昔，五指伸开，钳住她的脑袋，细心将芙蓉花簪到她的发间，柔声道：“你去看看他。”

卢娘子嘻嘻笑：“你合法丁壮，如何说话跟七老八十的老阿公似的。待咱娘得了空，我叫她挑些黑芝麻与核桃，炒了给你做核桃芝麻粉吃吃。”

夏西南挠挠头，嘻嘻笑了两声：“我传闻那胡必赢终究是被他的部下所杀，头颅被砍下来，拿来换了官府的五百两银子……至于那葛珠仙，我倒没传闻过她的动静……外头的事我委实不清楚，这些只是我端茶送水收支版房时听到的只言片语，总之信不信随你。”

青叶怕他溜走，便三两步上前，将门堵住，看着他不说话，只嘿嘿嘲笑两声。

她委委曲屈地别过甚去不说话。

卢秀才按摩完胳膊，又把娘子的手指头也细细地捋了一遍，他按摩的伎俩纯熟非常，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做惯了的事；按摩的行动也甚是和顺详确，想来对此他也从不觉得苦。卢秀才手上的行动不断，口中笑道：“你公然还是嫌我白头发丢脸。”

卢娘子捶他相公：“说话还这么不端庄。”笑了几声，对青叶努了努嘴，轻声道，“有客人在呢。”

青叶摇点头，面上热了一热：“我只要银子，也不消很多。”

青叶神游天外似地揪了糕，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卢秀才两口儿说的话乃至一举一动，她却看得清楚听得清楚。

青叶嘲笑道：“你推得倒洁净，前两回我来时，你们一主一仆合力唱了一出好戏，叫我听到了那些话，终究害死了我四海哥。”

夏西南奇道：“褚女人想要甚么，跟我说一声便成了，我自会叫人去买。”

卢秀才将卢娘子的裤腿卷到膝盖处，又去卷她的衣袖。卢娘子风瘫多年，四肢萎弱，胳膊腿儿上已没了肉，瘦成细细的四根麻杆，两手的手指头也曲折如鸡爪，其状甚是可怖。

“我叫人跟着你去罢。有甚么事情也可照顾下。”

次日，雨住。艳阳天。青叶起家，自发身子已是大好了。可贵一个好天，她便起家下床到院中漫步了一圈，活动了一下身骨。夏西南送来早餐，青叶厚着脸皮低声问道：“你……可否借我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