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风景倒也标致，一行人无事，便在山上东逛西逛。山上逗留得久了，待下了山，天已近傍晚，来不及再去热烈集镇上找堆栈打尖，便随便在山脚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庄内借宿。

夏西南见她一堆的正理，也无话可说。

怀玉听镇上人说的神乎其神，便带了世人上山去观音庙烧香，到得山上，请了香烛。怀玉却不出来，只叫青叶出来烧香叩首，因他向来不信神佛，到了庙门口也懒得入内。

青叶抱膝坐着，将脑袋搁在膝盖上，手划拉着地上的土，又嗯了一声，声音微若蚊呐。两只小山羊瞥见她脑袋上的花环，死力伸头过来咬啃上面的花草叶子，怀玉伸手挡在她脑袋旁，护住她的脑袋，再将她的脑袋往本身身边略微搂了搂，两只小山羊够不着花草叶子，悻悻地转头走了。

青叶急死了，连连摆手：“我白说说！我才不要在这里定居！”

怀玉嗤一声，淡淡道：“不为甚么，只为这杭州城乃是倭人去都城的必经之地，也是劫掠的首选之所。”饮下一杯酒，俄然问，“哦，对了，你刚才仿佛有话要对我说的模样。”

青叶斜睇他一眼，却也感觉心内镇静了很多，连脚步也轻巧了很多，不由得悄悄欢乐，心道，从明日起便停药尝尝看，如果能睡得着，那便是真的好了。

夏西南美意提示她道：“褚女人你不是说要在这杭州城定居的么？”

“较之七里塘镇如何？”怀玉又问。

“的确是个好处所。”怀玉截断她的话头，也感慨道，“苏杭临海，水路便当，千年富庶。以是世人说上有天国，下有苏杭。不过……”

怀玉叹一口气，说道：“苏杭之富，天下皆知。倭寇海盗之流天然也晓得，是以经常来抢上一抢。多年前，稀有十名倭寇流窜到杭州城内，砍杀布衣有百余人，劫掠一番后逃往淳安，后朝廷派出雄师围捕，数月以后才在金陵一带抓住一半，另有一半已携了财帛逃回倭国去了。”

青叶托腮，悄悄嗯了一声。怀玉将她面前野花野草拿过来，编了个小小花环，给她戴在脑袋上，摆布看看，摆恰好位置，方温言道：“这里的确是个好处所，你目光委实不赖。”

她一起上不乐意同怀玉说话，却事事与夏西南筹议，有甚么话都同他说。夏西南嘴好，会说话，心机又细，时不时地说个笑话给她听，事事帮着她，为着她想，不过数日，她同夏西南便已如同闺中好友般地亲热熟稔了。

怀玉摸出帕子，细心擦了一擦，从藕身的白胖之处谨慎地咬下一口，嚼了嚼，蹙着眉头咽下了。青叶没接住莲藕，便收回击，假装哈腰看鱼，眼角却将他的动静都看在眼里，正暗自鼓腮帮子活力时，他却将被咬下一口的莲藕往她手中一塞，笑道：“你爱吃生食，哪，省给你吃的，可不能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