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将手札凑到灯下烧了，哼了一声:“我自有体例叫他信赖。”又嘲笑，“郑四海，征四海……威胁官府，以追求开港通市，他胆量也未免太大了些。他便是不提任何前提，陛下也容他不下。”

怀玉笑问：“如果本地人去，那褚掌柜的便不敢狮子大开口了罢。”

怀玉点头。不一时，赵四□□六战战兢兢入内，他还觉得是要三殿下要赶他走，转眼又想到如果赶本身跑路的话，不至于要闹到三殿上面前去，但又猜不出他为何要在深夜召见本身，一进了书房门，从速往地上“扑通”一跪，舌头早已不听使唤，一个安也请的结结巴巴。

甘仔放下饭碗，俄然笑嘻嘻地问：“青叶姐今儿有甚么苦衷么？”

“哎呀呀――”赵四六说了好久的话，心中已宽松很多，闻言不由得一乐，手拍大腿笑道，“殿下不晓得，七里塘人家专会坑过路客商及生客――她家对门的古玩店也是半斤八两，她家隔壁的神仙浴肆的老板娘更是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这几家都是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的黑心店――阿谁褚掌柜技术倒没的说，只是脾气怪，她店里另有个小伴计，名叫甘仔，小小年纪，为人刁钻世故，最会看人下菜碟，讨人嫌的很。”

刘伯之又喜又忧，道：“郑四海果有此心，殿下这一着棋是走对了。若他能归顺朝廷，倒是个可用的人，只是不知陛下是否能容得下他？又沉吟道，“此人狐疑甚重，信上所言，不知是真是假……”

青叶也嘻嘻笑答：“小鬼，你眼睛倒毒，姐姐我今儿破了财，内心头疼得很。”说着话，将买来几斤糕都塞到他怀里，“带归去给你娘与你姐姐吃罢。”

行至镇东街角时，又四下里看看，并无异状，也无见之可疑的生人。青叶自嘲地笑笑，想来那日是目炫了。

赵四六干脆了好久，说的口干舌燥，闻言内心不由得一酸，撇嘴道：“这老秀才姓卢，是她爱了多少年的人！他落魄多年，家里开着一间小小的米糕铺子，都四十来岁了，也不晓得褚掌柜到底看上他那里？赚点钱都拿去买他家米糕了。要命的是，人家明显有娘子，这娘子是卢秀才他老娘的亲侄女儿，是卢秀才他亲表妹，人家亲上加亲的佳耦，岂是她能拆的散的？即便她倒贴，即便她长得不赖，端庄人家谁还敢要她？是以我说这褚掌柜的要说夺目也夺目，要说胡涂也胡涂，我们凡夫俗子是看不懂――”

“哦？”怀玉倒吃了一惊，“这人间竟有如许做买卖的人？不怕客人不满么？”

刘伯之游移问道：“殿下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