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争辩了一番，俄然齐齐来问青叶，问怀玉对她好不好，青叶红着脸支吾：“我也不晓得。”

饭罢，青叶站在院中正抬头看一群飞鸟掠过房顶，飞向天涯，他又过来，在她身后凉凉发问：“在想甚么？”

被他大力咬了一口，她痛呼一声，忙叫：“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想要分开你，只能是妄图。是这句么？”

青叶赶紧去推他，带着些要求的意味，颤声道：“他日罢，困得很，不是说了肚子疼么。”说到最后，声音里已带了哭意。

“是‘实在你无需这般防备冷酷，我也没有想过要胶葛’这句，还是‘你若再赶上中意的处所，固然留下便是’这句？”

怀玉吻她的头顶，捧起她的脸,定定地看了她好久，方才笑说了一句：“你放心。”

青叶伸手去抵挡，他凉凉一笑：“小样儿，在我面前玩心计，耍小手腕，你还早了八百年！我本来也没筹算要瞒你……早上才给你说过的话，这么快便被你丢到脑后去了？说！我早上跟你说过甚么！”

怀玉冷喝：“无事，你归去！”

青叶夜里多翻了几次身，怀玉便醒了，在她身畔眯着眼悄悄盯着她看，见她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床顶好久都不作声，遂轻声问她：“口渴了？”

青叶点头：“我只要有云娘就够了。”

大表姐二表姐说够了自家婆母的好话，便夸耀起自家的夫婿来了，大表姐说她家孩子爹听话，二表姐说她家孩子爹更好。褚夫人拦也拦不住，见青叶听得风趣，便也罢了。大表姐说：“我家那口儿前日与同僚去喝花酒，气得我罚他在房门口站到半夜，直到下半夜我才放他进屋，问他‘下回还敢去么？’，他吓得神采一变，腿一软，说‘娘子饶命――’”

他眯了眼，捏着她的脸，呲牙一笑：“真想不起来？”

她仓猝摆手：“甚么也没想。”

“本身想。”

他走时交代云娘：“褚夫人本日会来看她，去替她清算打扮下。因年关将至，我事情多……能够要来得少些了。若嫌冷僻，我便请褚夫人多过来。”

青叶衣裳被他扯落的同时嚎啕大哭出声，云娘被惊醒，披衣拍门，镇静问：“女人，女人？殿下？”

青叶倒有些不美意义起来，遂笑道：“他对我好的时候好，坏的时候也坏……总之说好也好，说坏也坏。”

青柳胡同本日是从未有过的热烈，大老远地便能闻声里头女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女人家凑在一处拉家常，三句话离不开夫婿与小娃娃，顺带着再说一些自家婆母的好话，大表姐二表姐更是一人顶仨。青叶被吵得不可，但听她两个说话利落，不矫揉造作，又因为这回是在本身家中，多少安闲了些，便始终笑吟吟地坐在一旁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