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敏懿微浅笑了,她的泪水从眼眶中滚滚而下,她也未曾理睬,只与万重山道;“妾身晓得,二爷是因着轻舟的事,妾身胆小包天,向着二爷的心上人动手,也难怪二爷会气成如许。”
“二爷?”温敏懿眸心大震,她捂着那半张脸,近乎惊骇的看着万重山。
“二爷,妾身究竟做了甚么?您要如许对我?”温敏懿的眼泪涌上了眼眶,被万重山打过的面庞火辣辣的疼,她却涓滴不觉,与肉痛比拟,这一巴掌压根算不了甚么。
“母亲要杀了儿子的敬爱之人,便是为了儿子好?”万重山目光雪亮,笔挺的看向万母的眼睛,他的声音清冷,眸底却蕴着淡淡的苦楚。
万重山望着那方帕子,只觉心口大震,他向着轻舟看去,目睹着她安温馨静的睡在那边,只让他情不自禁的伸脱手,抚上了她的睡容。
伉俪十年,他从未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侯爷!”唐明生见万重山独自将荀夫人刺死,遂是言道;“这老妖婆也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的女人,当真是死一百次也不敷惜!”
连翘守在一旁,见万重山出去,连翘顿时一惊,赶紧站起了身子,不等她施礼,就见万重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连翘会心,只悄悄退了下去。
“重山....”万母已是晓得了儿子救下了轻舟的事,此时面对儿子,万母只不知要如何是好,她顿了好久,才颤声说了句;“你不要怨娘,娘也是为了你好。”
他悄悄地守着她,见她的被角有些不整,他站起家子,刚要为她盖好被子,眸心不经意的一转,却见轻舟的衣衫中,模糊暴露了丝帕的一角,
“二爷!”温敏懿望着丈夫的背影,凄声的唤着丈夫,万重山却终是未曾转头,只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转过弯,在消逝在月洞门后。
“侯爷请看,此人便是那荀夫人。此番要少夫人殉葬的话,便是出于这老妇之口。”唐明生向着万重山开口,言毕眸光向着荀夫人看去,眸心尽是肝火。
看着丈夫,温氏心中有慌乱划过,面上却竭力保持着安稳,她上前两步,刚唤了一声;“二爷”,万重山已是挥起手,向着她的脸上掌掴下去,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温敏懿身子不稳,竟被那一巴掌打在了地上。
万重山没有多语,只撂下了一句,“把尸首抬下去。”说完,他便是分开了前厅,向着后院走去。
“母亲,”万重山声音沉稳,“轻舟年纪还小,统统都是儿子的错,母亲有气,固然往儿子身上撒。”
“妾身所言满是肺腑之言,”温敏懿眼底含泪,轻声道;“二爷,您莫非要为了轻舟,您的一世英名,贵爵之位,您全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