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的伤已经有所好转,我们不好再待下去的。”轻舟想起这些日子,江镇以不时透出的打量之色,之前是万重山伤势严峻,她实在不敢分开,现在,万重山伤势好转,她若持续留在虎帐,只怕会有损万重山的名声。
连翘将披风为轻舟笼在了身上,见她眸心中尽是忧色,连翘只得欣喜道;“蜜斯别担忧,大将军是大齐的豪杰,他会没事的。”
万重山掩下眸心,将那一勺汤药饮下。
她的神采发白,指尖冰冷,只向着帐外看去,就见四下苍茫,唯有远处的厮杀时,号角声,跟着北风模糊传来。
“启禀将军,少夫人求见。”传令兵走到万重山面前,躬身施礼。
轻舟的目光还是向着远方看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开了口,与连翘很轻声的说了句;“连翘,我们回京吧。”
万重山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蜜斯,内里风大,您快出来吧。”
轻舟一怔,在他的目光下情不自禁的垂下眸子,她不敢和他对视,只冷静站起家子,将药汁递到了军医手上,方才与万重山道;“轻舟先归去了,还请叔父多多保重。”
连翘压根不懂轻舟的心机,只道;“蜜斯,现在天寒地冻的,哪好上路啊。”
万重山一个手势,表示她不必多礼,他看着面前的女子,只问道;“如何了?”
万重山自计谋舆图上抬开端,他的眼瞳乌黑,只道了句;“让她出去。”
待药碗温却后,轻舟微微抬眸,见万重山已是醒来,她先是一怔,继而才道;“叔父,您醒了,您感觉如何样?”
“那,我们就先回燕州。”轻舟回眸,向着连翘看去,“等叔父返来,我们就去告别。”
“叔父,我没事的....”轻舟开口。
“药已经不烫口了,您喝药吧。”轻舟的声音非常轻柔,她舀起一勺药汁,在唇边悄悄吹了吹,肯定那药汁的确是不冷不热后,才谨慎翼翼的喂到万重山唇边。
“叔父?”见他没有说话,轻舟轻声唤了一句。
轻舟闻言,才微微放下心来,她一向比及天气乌黑,待万重山的那些部下分开主帐后,才领着连翘向着万重山的帐子走去。
万重山沉默着。
连翘闻言,有些不解道;“蜜斯,您说甚么?”
万重山没有再看她,自他第一回从醒来,就已发觉她现在瘦的非常短长,他闭上了眼睛,只道了句;“让军医过来,你归去安息。”
“轻舟来向叔父告别,恳请叔父派人,将轻舟送回燕州。”轻舟鼓起勇气,迎上了他的视野。
轻舟走进帐子,就见万重山坐在主位,因着有伤在身,他的神采透着几分倦怠,轻舟看在眼里,心中只是难过,她垂下眸子,向着万重山行下礼去。
万重山没说甚么,只“嗯”了一声。待轻舟走后,万重山看着她的背影,眼瞳中渐渐浮起一抹欣然,与无可何如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