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微浅笑了笑,她没有再说甚么,只折过身子,向着万母的院子走去,见到万母后,待将本身的情意禀明,万母几近没有过量考虑,便是承诺了下来,并让贴身嬷嬷下去安排,清算好行李,备下车马,送轻舟出府。
万重山摇了点头,从温敏懿手中将药碗接过,也未曾让人服侍,本身则是一抬头,便将那一碗苦涩的药汁尽数喝下,温敏懿看着他喝完,赶紧从丫环手中接过茶水,奉侍了万重山漱口。
轻舟心下酸凉,只觉偌大的一个万府,压根没有本身的安身之地。她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道;“连翘,这些日子,先是夫君摔断了腿,现在叔父又受了重伤,万家接二连三的出事,祖母也筹算派人去寺庙祈福,无妨,就让我去吧。”
听得连翘的声音,轻舟回过神来,她微垂着眼睫,只道;“我去求老夫人,许我去寺庙修行,为万家祈福。”
瞥见万重山的顷刻,轻舟浑身的血液都仿似凝固了般,她的脸上落空了统统赤色,只那般站在那边,怔怔的看着他。
听着轻舟的话,连翘大惊,忍不住道;“蜜斯,您胡说甚么呢?好端端的,您为何要去庙里住?”
轻舟摇了点头,一颗心既是难过,又是酸楚,那一声“重山”,不管如何也喊不出口。
“蜜斯,寺庙里日子贫寒,您这走的轻易,可这今后.....”连翘心下焦心,虽心知轻舟现在的处境,自从茗香进府后,轻舟在万府的日子便更加难过,不但万母和宁氏未曾将她放在眼里,就连万梓安和茗香也多番与她过不去,她在万家的日子本就是举步维艰,万重山虽能保护她,可两人的身份如此,他的这份保护,也恰好是害了轻舟,让她的处境更加艰巨。
连翘后退了一步,她的眼睛尽是哀伤,就那样看着轻舟,道;“奴婢实在都明白,您不敢在万府待下去,您就是惊骇,侯爷伤重的这些日子,您每晚都自个一小我堕泪,您在乎他,又不敢去见他,您去寺庙修行,也是为了侯爷,您用心要远着侯爷,您就是怕害了他。”
温敏懿心中一紧,想了想,便是将真相奉告了丈夫,“二爷这些日子有伤在身,妾身便没有将这件事奉告您,轻舟她.....”
那脚步声停下了。
连翘看着他的背影,刚要出声喊他,可念起轻舟的处境,她是真不忍心看着轻舟的大好韶华在这座清冷的寺庙中消逝去,她心乱如麻,想了好久,方才一咬牙,仓促守在了院门口,不让任何人出去。
这一晚,连翘为轻舟端来了热水,奉侍着轻舟洗漱后,不等她分开禅院,就见院落的门口不知何时竟是站了一道人影。
温敏懿端着药碗出去时,就见万重山已是起来了,温敏懿瞧着便是柔声劝道;“二爷,太医虽说您眼下的伤势已经病愈,可仍需好好保养,您还是回床上歇着,让妾身奉侍您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