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钓叟既然说要指教后辈可不能是以食言，不然有失颜面。”清泉真人倒是亡赖。

再拂袖，桌上之物又变，乃是一杯净水、一碗净水、一瓶净水。钓叟又说道：“此水系出同源，然因器物分歧而形状各别，则其形静其意止，是依人所需而处之，可谓柔。这一柔一顺，不知倾波初阳觉得如何？”

初阳心中非常骇怪：何人如此不羁，勇于不经通报便肆意出入其间？她不由得定睛望去，却见来人约莫五旬，头上随便绾着一髻，一身旧衫便如平常村夫，面庞也极是浅显无甚神采，不免多有迷惑。

初阳倾波各自思考，但钓叟并不待其作答，袍袖翻飞间，桌上之物再变，房中乃见积水成溪，其势柔缓；会聚成河，其势奔涌；终是沧海，其势博识。钓叟吟道：“积势而为，顺势而行，浩浩大荡，难于对抗。水未有变，而势有转换，可谓存。此存之意，又不知初阳等觉得如何？”

“惜哉！别人所赠，非是己得，只可为助力，终不成为依仗。”钓叟神情非常失落，“水之气味非是水之灵物而不成得，非是水之灵物赠送而不成得，初阳亦是大造化。如果水灵根，必能继我衣钵，现在这般真是令人扼腕。”

“倾波、初阳，钓叟世外高人，亦是为师旧友，当得起尔等膜拜大礼，且先去见礼再亲奉茶来。”

“倾波，名字不俗，高资质单一水灵根，非常可贵，不如割爱与我？”钓叟摆布细细打量二人道，“咦，初阳怎是木灵根，却又身蕴水之气味？”

“我几时说我要食言？只不过一时候小有喟叹罢了。”钓叟想来必是胸怀开阔之人，郁结之气只在朝夕间。

“本来前日你窥测的本是初阳？并且还岔了眼？”清泉真人问道。钓叟默不出声，想是暗许其言。

钓叟清泉二人比肩而行，言辞间分外随便，明显交谊非比普通。落座之时二人也并无端作谦让之态，各自寻得中意之处安坐便是。

只见钓叟一拂袖，桌上马上现出一盏净水、一瓯香茶与一杯美酒。清泉真人自与小狐往院中嬉闹玩耍想见并不肯出言，初阳与海倾波晓得钓叟要指导一二却不知此为何意。钓叟指着桌上之物道：“此三物其源为一，其味分歧，是依人所需而为之，可谓顺。”

钓叟正要起家往清泉真人处去，初阳吃紧问道：“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为颠覆只在几次间，此为势之窜改；又言道，土能克水，堤坝困水乃是常事，但水滴石穿、水过砂石俱下也是常理，也是势之窜改。我今冒但是问，到底何为势之窜改？势之窜改能够常有？”

初阳努努嘴表示海倾波看向自家师父，口中低声说道：“师兄之言倒也极是，便是如师父也不得不如此，何况你我呢，徒唤何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