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秋香来回巡查她们一眼，终究蹙眉道：“算了，你们扶春香起来，再不归去夫人该焦急了。”

当然，她还不晓得实在她已经被秋香当作枪使了。秋香本就存着清算这些丫环的心机，既然春香想要抢着做，那便让给她就好。

她还没说完，石榴就知她想要说些甚么。面无神采道：“昨日是冬香让我给你留的灯。不消谢我。”

“唔……”冬香揉了揉脸，一把打下夏香搁在她肩头的手：“莫非她明天真的撞鬼了？然后就吓出病了？”

秋香留下给夫人梳了个平时她最喜好的发式，冬香给她选了件墨色的衣裙，夏香就下楼检察石榴早食做好了没。

秋香点了头：“嗯，石榴做事公然让人放心。这些再加上山塘寺主持应下的，该是绰绰不足。”

瞥见秋香跨门而入时，她侧眼道了句：“返来了？”

如何也想不通，春香干脆不再思虑，看一眼手中的药瓶，笑了。余光打量在那群小丫环身上时好不对劲，心中策画起了小九九。

两人回禀了华夫人，叮嘱小二叫的几顶肩舆就到了门口。

倒是平时和春香最不对盘夏香没有说话。

此时离堆栈另有十几步的间隔，只见暗红色的灯笼在黑夜中半隐半灭，排成了一向线。

然后说完，她从袖子里取出红色的瓷瓶递到春香面前。

大略是她平时为人招人痛恨，那几个丫环虽不敢明说，却也道：“好了，春香姐姐，我们也随秋香女人进房间看过，可没有见着甚么白衣厉鬼，定是你看差了！”

她说得咬牙切齿，等话音刚落就有夜风劈面而过。只见她抖了下身子，揉着头几步就窜到了秋香身边。

大抵她还在气昨日春香把烂摊子撂给她的事。

进了门来，秋香面前一亮。大堂里点着几盏灯，淡黄色的光晕把室内覆盖，灯光模糊在底下按下投影。

冬香也点头称是。

秋香只好按着太阳穴，无法：“不过是没睡好罢了，不碍事。并且明天春香病着大略是去不了了，她的事可全落在了我们肩上。也不知甚么时候能够余暇下来。”

才翻开门，一阵阵和着面粉香气的白雾便侵袭了她的嗅觉。厨房里云雾环绕，红色雾气伸展了全部屋子，就算那窗户大开着也遣散不了大片的白雾。

她们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但面前秋香完整不给她们机遇，回身就进了堆栈。她低垂着双眸，一脸的倦意。

“不过她昨晚才在夫人面前告了丫环的状，害她们扣了月钱，以是小丫环对她也不上心，想来明天又闹腾了半夜估计这会儿小丫环们定把她恨上了。”

春香也不知那里来的力量挣开了她们的搀扶，跳远一步瞪向她们：“我晓得你们心底必然在笑话我怯懦！不过你们也别太对劲，归去后看我如何清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