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从未列席过汉人的婚礼,见这场面浩大喜庆,热烈不凡,不由啧啧称奇,说道:“你们汉人花腔真多,又是点红灯,又是放雷炮,就算我们族长结婚,只怕也比不上你们一成场面。”
李书秀看着那鬼剑门四人,心想:“这四人武功又高出很多,起码不在玄镜老道与我师父之下。”又朝周遭望望,见阁楼上,天井中,走廊内,立柱后,站着很多于五藏的门人,手上皆持兵刃,晓得如果硬拼起来,单凭他们四人,一定杀的了这于五藏。
于五藏穿戴新郎官衣裳,在太师椅上稳如泰山,身边坐着一名窈窕女子,手脚上罩着布,仿佛被暗中绑住。而他四位儿子四周驰驱,忙的手脚不闲,有的抓人,有的揍人,有的骂人,另有一人躲在角落,与一女子打情骂俏,淫·笑不休。除了这四人以外,于五藏另有四位大弟子,唤作“鱼龟蚌蛟”,也是盛气凌人,威风八面,身材皆在八尺之上,围在于五藏身前。
九婴笑道:“戋戋财物,大哥别如此计算。何况大哥海量,喝了那五斤烈酒,也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堂上世人齐声吼怒,于五藏的四位儿子一齐站起,拦在他前头,于舟怒喊道:“于凡!你这疯子,来这儿找死么?”
李书秀试着用蛆蝇尸海剑心法感知这些野生夫深浅,探了半晌,心生感到,传音对苍鹰说道:“那四位弟子武功都不弱,只怕比全真教的天德道人还要强上一些,而这老头的四个儿子比他的门徒要差上一截。”
万佩兰哭的泪雨滂湃,但堂上世人不但毫无怜悯之心,反而越建议劲,喊道:“拜堂,拜堂,拜堂!”
又有人起哄道:“老爷子为何不早些要了她?一向比及本日,真是可贵的君子君子。”
于舟大怒,双手半掌半拳,从两旁挥过,砸向于凡太阳穴,他见于凡胆敢在此时拆台,丢了父亲脸面,加上对此人积怨已深,心中起了杀意,此番脱手竟毫不包涵。
又走了一会儿,火线现出一座又高又大的宅院,落于半山腰一处高山之上,清雅悠远,被紫山翠树包抄,范围弘大,只怕不逊于王公贵族的王宫别院。而屋檐下,横梁上,匾额下,到处挂着大红灯笼,贴着喜字,吹打声、鞭炮声不断于耳。
于五藏仿佛极其欣喜,身子一颤,立时站起,快步走到那四人面前,大笑道:“四位舵主台端光临,于某府上蓬荜生辉,真是天大之喜。”
苍鹰往大堂挤畴昔,只见一名肥头大耳的老头坐在太师椅上,头发秃了大半,倒是细皮嫩肉,皮肤紧密,倒像是个养尊处优的财主,那里像是威震江湖的邪教法王?但偶尔间,此人双目一翻,眸中寒光闪动,晶莹敞亮,足见他内力精深。兼之此人坐姿端方,气度不凡,确有堂堂宗师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