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道:“我绑了双手。”
香儿昂然道:“那里会下不了手?听雨伯伯待我父女恩深似海,我们突入法场,打闹一番,若救不出他二人出来,我便舍了性命,又能如何?”
铁穆耳虽发起善对汉民,但其他蒙人则还是我行我素,虐待无道,蒙汉之间,势同水火,武林同道正对朝廷不满,得知此事,焉能不怒?天然抽调妙手援助,会于城中一庙会以内。
她年纪虽轻,但这些年负担重担,多受磨砺,心中孤傲,驰念师父师弟,无助之时,便到庙中烧香求佛,非望神佛互助,只求心中安宁。
郭远征叹道:“正该如此,平素倒也罢了,现在求佛,但望老天开眼。”
三峰急道:“我瞧你屁事不懂,闭眼让你。”
两人一边商讨,一边奔驰,行至半路,见山林间有一庙,香儿心生虔诚,说道:“我要去庙中烧一炷香,愿此事别扭。”
郭远征道:“鞑子狼性难改,现在不过本相毕露。香儿mm,你若下不了手,也不必随我们犯险。”
归燕道:“祝马到功成。”
此时夜深人静,有一妙龄女郎身穿黑衣,肩披风裳,纵马从村中出来,绕下山道,未几时便劈面赶上一人。那人也是个秀美女人,端倪英挺,瞧来有几分豪放。
自语者道:“蚁虽小,焉知不如人?其为保存相互交兵,便如报酬利欲拼杀普通。我瞧这蚂蚁行军布阵,来回迂折,似暗含一套通俗武功。”
莫忧道:“都城防备周到,非比平常。此行共来了三百来个妙手,皆是成名流物、工夫一流。我已打通朝官狱卒,晓得景象,只要大伙儿一齐脱手,不愁不成事。”
香儿道:“就是这般,只是谨慎起见,大伙儿拟好撤离路子,以图保全之策。”
赵风咬牙说道:“听雨老哥在鞑子黑牢当中,定然倍受折磨,我是一刻也忍不了。我们今晚便杀入狱中,将他二人救出来如何?”
香儿笑道:“老道长经验的是。”说罢恭恭敬敬的跪下,向老道叩首伸谢,郭远征也大风雅方的跪倒,顿首祭奠。老道点头道:“说一句话,受了几个响头,归燕,你说这买卖如何?”
自语者趴得更低,似在对蚂蚁说话,香儿与郭远征猎奇起来,靠近旁观,借着月光,只见两队蚂蚁横纵列队,你来我往,香儿瞧了一会儿,只觉这些蚂蚁行动之际,竟似包含万象,真假难辨,似散似合,余力不尽。她心想:“我但是昏了头了?这蚂蚁哪会甚么步地?”
归燕也不走近,双目展开,似有华光,但随即道:“胡说八道,粗浅至极。”
眼下半夜半夜,庙中人尽数安息,两人也不在乎,翻墙而入,来到佛殿,点香插至香炉,俄然见佛像两旁各有一人,一人正喃喃自语,一人则闭目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