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轻笑一声,说道:“好深的内力。”脚步加快,瞬息间便来到附近。
苍鹰身子一颤,喊道:“我叫十婴。”
九婴将书在他面前摊开,只见书上鲜明写道:“蛆食腐朽,成仙成蝇,尸山血海,剑极而成,余仗此悟道,谓之曰‘蛆蝇尸海剑’。”
苍鹰嘟囔道:“我困啦,如果看了这书,脑筋发胀,只怕睡不平稳。”
她转过身,指着身边的青年说道:“这位是我师兄,叫做迫雨。”
九婴点点头,承认他与章斧山了解,却也不想多谈,他苦笑道:“你如何一点儿都不把此书放在心上?章伯伯一身神功,想让你做他的传人,可你却丢三落四,乃至想不起这本书来,章伯伯如果得知,只怕要气的半死。你可晓得,如此神功秘笈,江湖上有多少人愿为它抛妻弃子,杀人放火,不吝统统代价也要到手?你却弃之如敝屐,嘿嘿,我该说你豁达呢?还是说你此人笨拙呢?”
九婴稍稍思考,正想点亮火堆,出言号召,谁知一个男人蓦地发声,他朗声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洞窟歇脚?若无不便之处,可否容我二人一同避雪?”
此中一人身子不高,满脸髯毛,身形结实,一双眼睛却非常灵动。而另一男人边幅俊美至极,不在九婴之下,双眸乌黑,转动之际,却似有雪光明灭,眉宇间似有极深的愁闷,两人皆身穿红色裘袍,腰上佩带一剑,剑柄镶着黄金宝石,非常豪华。
苍鹰抽出兵刃,燃烧火堆,说道:“恐怕是百洞百寨的人,也来映月台赴会。”
九婴笑道:“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性子,神功到手,你连看都懒得看,便奉告了你,又有何用?”
九婴沉吟道:“不错,明儿说不定还要比武,彻夜我们临时不谈。等其间大事一了,我俩再秉烛夜谈,抵足而眠,好好聊上一聊。”
两人坐了下来,那乔装打扮的大胡子眸含笑意,朝九婴与身边青年不断打量,似有比较之意。过了半晌,她笑道:“可贵,可贵,我还当你已经是天下罕见的美女人,不料在此,又赶上天仙般的人物。”
九婴点点头,低声道:“这西昆仑苦寒之地,多是行事凶暴之徒,说不定便有人想提早解除敌手,因此脱手杀人。”
苍鹰模糊有些忧愁,恐怕九婴走上章斧山的老路,但他知九婴天赋卓绝,赛过章斧山远矣,一定会重蹈复辙,当下也未几言。
九婴指了指本身的眼罩,笑道:“鄙人残了一目,只能自愧不如了。”
九婴一闻声“不祥”二字,身子一颤,竟生出恚怒之意,但他立时定下心来,神采如常,将眼罩系好,闭口不语,在火堆前坐下,半晌以后,他说道:“不祥,不祥,嘿嘿,大哥你又晓得甚么?”
九婴拍拍胸口玉牌,笑道:“恐怕确是如此了,哈哈,我九婴运气不错,既得玉盘,又获奇功,而这玉盘奇功却又互生感到,这等福缘,恐怕真是老天眷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