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现在沉着下来,仓猝躲开飞矢,跑到李麟洪身边,问道:“陛下还好么?”
李书秀心头极其踌躇,她武功虽高,心肠却实在仁慈,平生极少杀人。这天德与她无冤无仇,现在毫无还手之力,更是下不了手。她彷徨无措,顷刻间竟浑身颤抖,暴露女子荏弱之态。
玄镜长叹一声,跃上马来,叹道:“小兄弟,你若伤了老夫爱徒。老夫发誓,若能由此生还,定会用尽手腕,杀光天下统统哈萨克族之人。”
苍鹰仓促间没弄明白,问:“甚么?”
俄然间,他手中短剑被一股大力牵引,几乎脱手而出,他蓦地转头,只见玄镜在一旁腾空虚抓,一股凌厉气劲黏在本身短剑之上。他脑中灵光一闪,暗叫不好,晓得这道人武功极高,竟然能使出隔山打牛般的气功。当下来不及多想,卯足尽力,将短剑朝郡主脖子上抹去。
李麟洪忍不住一拍脑门,感觉愁闷欲死,心中怒骂:“这混球真不长记性!他是一门心秘密把皇上往火坑里推吗?”
李书秀心下凄苦,想要朝心上人一述衷肠,可又如何说得出口?她想了想,咬牙说道:“我和你们一起死在这儿,大伙儿早就说好同生共死,我万没有独活的来由。”
贰心机必然,发挥身法,如野兔般在箭雨中躲闪,来到敌阵近处,冒充攻击郡主,趁着仇敌心神稍乱,跃在马背之上,飞身直取剑客,那剑客骂道:“好不要脸!”回身躲闪,险险躲开苍鹰的猛攻,便在此时,苍鹰感到一股凌厉掌风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李书秀剑指剑客咽喉,对一众蒙古鞑子说:“放下弩弓,不然我杀了他。”
玄镜却觉得他是对九和郡主说的话,心想:此人想要投诚,那便好办很多了。只是乱了称呼,想是这等卤莽之辈,原也分不清这些文绉绉的说辞。当下和颜悦色的说:“郡主,你说该如何办?”
苍鹰喷着粗气,双眼瞪得老迈,偏生紧闭嘴巴,一个字都不说,光模样就把九和郡主吓个半死。
也是他运气极好,方才稳住颓势,那短剑的剑柄不偏不倚刚好又回到他手里。贰心头一喜,立觉面前银光明灭,他赶紧挥动短剑,将激射而来的箭矢挡开。
趁着蒙前人与苍鹰比武的刹时,李书秀发挥轻功,如飞燕般突入敌阵,手中长剑轻颤,在蒙前人手腕上连点,转眼间持续击落数架弩弓,还顺手将几个鞑子踹上马来。
玄镜转头一望,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只见苍鹰正坐在九和郡主身后,手持长剑,又一次将她性命把握在手里。
苍鹰回身出掌格挡,同时将短剑飞掷而出,对准的并非那剑客,而是朝他遥遥发掌的玄镜。玄镜万料不到此人竟然如此狡猾,此时他尽力出掌,戍守亏弱,只听嘶地一声,短剑刺入玄镜肋下,顿时血流如注。同时,他的掌力正中苍鹰,将他如碎石般击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