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卫这头未成年的小狼,临时还斗不过沈琼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只得老诚恳实回家去了。
覃九寒面无神采与这蠢猫对视半晌,冷声,“滚下去。”
沈阳耸肩,嬉皮笑容,“那不能怪我,谁让蓁蓁小时候傻乎乎的,又胖又呆,那么好欺负,连告状都不会。”
远之是覃九寒的字,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的字都是远之。
未等她说完,顾书灵就欣然笑道,“姐姐放心就是,长卫不成器,我也没阿谁脸来姐姐家求娶。他如果不成器,我便从村头找个麻脸女人做他娘子。”
“亡妻最疼膝下这一幺女,曾提及,若贤侄举业有成,可求娶。”
沈阳一噎,“爹,孩儿还想在诗会上一展风采。”
他枪手都找好了,这么好的出风头的机遇,他哪能错过。
出了舍间,没走几步,就劈面撞上了沈家肥猫。
沈阳故风格流翻开扇子扇了扇,“mm,给阿兄绣个荷包,要繁华点的,拿金线绣。”
红豆吓得浑身肥肉一抖,把沾着它口水的绢花往外一吐,毛发炸成小刺猬从开着的窗户窜出去了。
而此时被“羡煞旁人”的沈蓁蓁倒是有些茫然,为甚么表哥俄然说爹爹的好话呢?
出了门,本来要往书房的脚步一拐,往沈蓁蓁的内室去了。
却见那常日里对人爱答不睬的红豆大爷,“蹭”的一下,顺着椅子攀上书桌,蜷在覃九寒翻开的书上。
她伸手去接下那缀着络子的玉佩,含笑道,“这玉佩我先收下,可我就这么一个姐儿,长卫如果不成器,我……”
两人于婚事一事上均有些不顺,沈夫人出嫁后才垂垂晓得丈夫为人,贪财好色。也幸亏她手腕好,才拿捏得住,绝望之余,也感觉小后代青梅竹马,总好过盲婚哑嫁。
看着书上那一朵风中混乱的小白花,覃九寒不由想起那日回礼里的荷包。
覃九寒在本身号舍内复习,也幸亏他资质聪慧,短短六七日,便把县试的测验纲领理了一遍。
一日,两人不知为何提到娃娃亲一事,想着如果能亲上加亲,再好不过。
她嘴里说着订婚,脸上却看不出半分女儿家的羞赧之意,仿佛是在说,昨日我绣了个荷包。
覃九寒::-)小屁孩。
一旁服侍茶水的丫环玉腰忍不住打抱不平,“大少爷老是忽悠蜜斯绣东西。蜜斯,你要想吃莲子糖,喊顾少爷给您带就好了,顾少爷才不像大少爷这么欺负人。”
覃九寒::-)学渣。
小丫环在中间抱怨,沈蓁蓁眨眨眼,抿唇笑,脸颊笑出两个小梨窝。
那墨客愣了愣,便听得远处有人喊他,仓促跟着去了。
“诗会就要开端了,不如一同前去……”
两场丧事一过,顾长卫同沈蓁蓁的婚事便完整担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