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的风仿佛微微一滞,鄢霜却俄然悄无声气地笑了,“也好,摆布这都城已是一块鸡肋,不如弃了,让那一帮人当肥肉抢去。广南有你的根底,这么多年的运营,到了那边,你行事也便利很多,不会到处受他掣肘。”
杜嫣万分无语加无法地看着筹办号召人“拉架”的杜玑,有点思疑杭离如何把这么个不靠谱的人送来当参谋。
二斧凭着一股猛劲儿,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杜微你欺人太过!不是老后辈兄们给你口饭,你小子能活到明天!给爷爷们甩啥官架子!我呸!”
“额……呵呵,不消了。”
落日西斜,六合间,日晖如赤色般素净浓烈。
喊杀声!
“知到了,时候紧急,你去筹办吧,宫里的事就交给姐姐。”
“哈!”二斧双目暴睁,咬牙发力。
最大的杭敔也才六岁,最小的杭敏不过三岁。但是纵是年幼,皇权之下的孩子,听着模糊约约传来的喊杀声、霹雷隆的撞击声、爆炸声,也晓得,伤害来了。
干脆这百人的精兵把步队豆割得极妙,外人看上去,只见鏖战狠恶,不见窃保私语。
“母后……”有道是母子连心,杭敔抬起小手,仿佛想揉开母亲眉宇间的忧愁,“母后不怕,娘舅会赶走城外叛军的。等儿臣长大了,儿臣也会庇护您!”
“另有第四军。”杜嫣抬手一指,随即扭过甚来命令,“命大刀速去援助东侧,截断两军来路,勿使赵涣等人同第2、第四军汇合……”杜嫣一顿,接着道,“全歼。”
鄢霜顿时昂首,面庞惊奇,愣愣的看着鄢霁,一时忘了言语。
万人屏息,一触即发……
“诶,咳。”杜玑神采一红,敏捷放开、后退,讪讪道,“阿谁,我是怕你崴到了,没别的意义……”
大刀主动只得迎上,乒乒乓乓金属击打的声音显现着战役多么狠恶。
一轮箭羽以后,几千“叛军”人仰马翻。
那一刀带着千钧之力劈下,双刃宝剑便显得纤细脆弱。金属比武划出刺耳的摩擦声,乌黑的剑身竟像少女柔嫩的腰身一样弯折而下。
“铮!”
“闹到这份儿上,这二斧不管如何也在你义兵里呆不下去了,放箭吧。”
……
鄢霁向来很有耐烦,天塌下来也风轻云淡。一手抱起杭敏,一手牵起杭敔,轻声安抚几句把孩子们送到鄢霜身前,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沉吟一声才开口:“飞羽骑今晚便到。”
“嗯。”
闻名誉去,只见另一座山丘上的军队已完成了集结,整齐的行列像此处移来。密密麻麻的人头罗织成一片玄色的海潮,金甲银枪反射出暗沉的日光,便是夜幕下翻滚的浪花……
国丧未去,昔日华贵都丽的宫殿覆盖在缟素与黑纱里,寒凉的风带着如有若无的血腥气味和硝石味道吹卷而过,白纱似幽魂的舞裙般荡起,平白的更多了分破败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