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还是沉默不语,骆文镜顺手拿了托盘上一枚田黄石印章起来赏玩,一边笑道:“王爷不是早就下了决计吗?到时候好好孝敬上皇,也是一样的,总比将来再次被压抑在京中,太子楚昀如果真的上位,殿下到时候手无权益,任人宰割……咦?”骆文镜俄然奇特道:“这田黄章竟然已刻了字了。”
楚昭端倪深蹙,低头又掀了一托盘上的红布,看到里头满满的都是些金玉玩器,大抵是看他出征在外,给他赏人用的,他低头拿了个文采光辉的纯金麒麟悄悄摩挲着不语,骆文镜看他如此,道:“殿下莫非是又踌躇心软了?现在情势固然利于王爷,但是何尝不是帝王之心术,现在您领兵在外,兵权在手,陛下如此行动,恐怕不过是让殿下您放心平叛,等三王之乱一平,殿下回京,交出兵权以后,环境如何,又很难说了。毕竟陛下年富力强,一个太强的儿子和一个软弱但听话的儿子之间,只怕后者更轻易掌控……殿下已错失过一次良机,削藩回京,这一次……”
双林拿了笔过来,本身写了四个字,那金石徒弟看了有些迟疑问道:“本觉得客长是要刻名章,现在看来倒是闲章,这么小的章要刻这么几个字,这字必定会小了些,客长可想好了?另有――敢问客长,这第三个字,是不是写反了?”
肖冈说得很隐晦,明显他也在猜忌着双林是否也参与了此中,是以也只是说得非常和软,毕竟这事成王败寇,如果他毫无牵挂,那这条路他无所谓,只是这些年他日子超出越好,镖局买卖昌隆红火,妹子又得嫁夫君,肖家香火有继,不得不说,他多少是有些踌躇的。
楚昭坐在中心,看着诸将们喜笑容开,面庞冷酷,饮了几杯后便起了身回帐了,帐中还放着元狩帝赐下来的专门指明给他的东西,有按着他尺寸做好的衣袍靴子,有平常用的防疫病的药丸,有锋利的宝刀,有护身用的锁子甲,另有他爱吃的点心。
双林道:“可有田黄石?我要刻个印,立等可取的,可加钱。”
骆文镜昂首看向楚昭,脸上也严厉了起来:“傅公公现在身在陛下身边……当初为保秘不过泄,您的安排,应当是未曾和他说过的,为何他现在却仿佛晓得您的安排?莫非您的事已外泄?”
双林想起楚昭走之前和他说的话和神情,他再也忍耐不了这类统统事情都是被人安排着的糊口了吗?他生下来便是太子,没有体例挑选的成为众矢之的,然后在腥风血雨波折丛中生长,最后却因为残暴的斗争中,被母后放弃,废去太子之位,就藩为王,他接管了实际,勤奋管理藩地,具有了贤王的名声,羽翼饱满之时,却再次被减去羽翼,削藩回京,曾经尽力斗争的统统,拱手让人,屈居人下,凡事再次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