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想了一会儿道：“或者，和东宫雾松那边透个风声？太子也在东宫多年，该当有本身的人手，查起来也好查些，总比直接报上去的好点。”

双林一怔，游移了一会儿道：“那，这事我找雾松哥说？”他倒是忘了，这宫里谁不想明哲保身，竟是他无私了。

口腔溃疡、头发脱落、就寝不好……双林倒是想起了汞中毒……

双林点头道：“我看着这模样不太安妥，想着你精通医理，还是和你说一声。”

双林笑道：“公公说的那里话，这些年多劳公公照拂，双林本是罪奴，能在公公这里过上安稳日子，多得公公操心了。”

双林豁然一笑，低声反复了句：“问心无愧吗。”又给柯彦使了个礼：“柯兄好生通达。”柯彦点头笑他：“你这老气横秋滴水不漏的性子啊……”

柯彦昂首看双林白净的脸上带着体贴和忐忑，心底一暖，忍不住伸了手去掐了掐他的脸道：“你年纪小小，如何心眼这么多，一件事情瞻前顾后老为别人想的，老成得紧，我也就说一说，实在……我感觉我爹这明哲保身不对，人在宫中，哪能够完整不涉及的，不过是凭医者之心做事，问心无愧罢了。”再说，他眉毛扬了扬：“我也总不能在我爹羽翼下混一辈子不是？太子贤明，也不是不能投奔的。”倒是多了丝大志壮志，

双林和他说了几句话，看到又有别的宫人出去，他便和柯彦告别走了出去，气候正暖，日光和丽，花木繁深，蜂蝶飞舞，恰是御花圃里景色最好的时候，双林身上没差使，忍不住放缓了脚步，渐渐走了起来。

柯彦本来沉着一张脸故作严厉，看到双林来展开笑容，满脸的稚气又出来了：“你今儿如何有空过来？但是那里不舒畅？”一边拉了他的手便要诊脉。

得喜感喟点头：“便是说话，也是老成得很，竟比我这积年宫里待的，还要会做人，你那里需求我甚么照顾，倒是将来只怕我还要仰仗于你，便是小顺子，也是一肚子的拗脾气，只望将来你也念着到底算是同居一室的情分，他如果惹了祸，也能描补帮扶一下了。”

双林狐疑顿起，看着那乳母含混地哄着小公主走了回宫，跟班的人足有十来个，显见得王皇后接收经验，在身边放了很多人，但是……

倒是英顺这些年学了他很多本领，对双林也和蔼了些，固然还是有些冷冷僻清的，却也比普通人要靠近一些，偶尔也会指导他一二。他大双林三岁，现在已十四岁，已得了得喜的保举，任了御跑堂九品的尚茶，有次陛下御园行宴，得喜专门让他去服侍了一次，他本就得了得喜的悉心□□，泡出茶来入了陛下的口，再一看人长得秀眉朗目，有如良质美玉，非常喜之，这以后陛下的用茶，也经常会让他去沏，这便是开端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