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看他只是垂着头不说话,反气笑了:“起来吧,每次明显阳奉阴违的是你,恰好还一副委曲模样,给我说说你们的安排——只是这欺瞒主子的事,比及了藩地,再和你们算账。”
楚昭笑了笑,连日烦闷的眉眼公然伸展了些,俄然有些感慨道:“父母在,不远游……”看了看双林,忍下了问他父母的环境,这些自幼进宫的内侍,哪一个不是出身堪怜,只怕问了又想起雾松,此人生一团乱麻,他自夸高贵之人,这些年却到处掣肘,并无一事顺心快意过,却不知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是否也是如此。
双林点了点头,上前奉侍楚昭脱衣,楚昭转头看他低头替他解靴子,俄然悄悄道:“只剩下你了,你怪孤把你从宫外带返来吗?是不是因喜勒迫你了,还是被雾松吓到了?现在因喜不在,孤还是能够做主让你走的,真想走,你就走吧。”
双林道:“我听他们说过,这火腿生制的,在天然石洞风干制的,一只火腿要做三年才最好,关头是盐好,传闻是本地产出的盐,多了也不苦,风味非常特别,那边火腿做得着名的就有宣威、诺邓好几处。少爷想尝,一会儿安息我让他们送一道去厨房做了给少爷尝尝,另有普洱茶传闻也是可贵的,不过普洱茶拿到北边赢利会高贵些,这云南火腿也就是图个味道别致,北边腊肉风干肉多得很,浅显牧民必定不会费钱买这个,大抵只能卖给一些富朱紫家,以是没带多少。”
楚昭却想起一桩好久之前的旧事来:“你们是都在御跑堂的得喜部下当差吧?传闻那得喜风评不太好?那英顺我看了下,长得也非常清秀……”他看到双林抬了头有些迷惑的看向他,一双眼睛非常清澈,他有些说不下去,双林悄悄咳嗽了一声道:“茶好了,少爷喝一杯?”
双林道:“他是您贴身大总管,总不呈现没人会信的,再说了此次陛下也派了精兵禁军沿途护送您,这警告之意甚浓,洛家也一定就敢有大行动,只怕还是动些下毒刺杀之类的小行动,因喜总管一贯周到,定能化险为夷,您别的走巷子轻车简从就藩,不过是求个万无一失罢了。倘使您对峙跟着王驾仪仗走,真的出了事,我们这些服侍的,又有哪个能逃过一死的?”
楚昭午休并不消太久,只是小憩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双林没在,便掀了车帘往外看,看到双林与白日见过的崔总镖头共骑一骑,崔总镖头拉着缰绳仿佛在给他指导着甚么,双林脸上暴露笑容,不知和他说着甚么,两人相处竟然非常调和,楚昭心下微微惊奇,本身这位小内侍,在宫外和在宫里,仿佛一向有着两副面孔。
楚昭神采微霁,凝目于他笑道:“你平时不言不语,实在会说话得很,明显是内心主张大得很眼里没主子,说得倒像是因为孤宽仁漂亮以是你们才敢欺瞒主上,别觉得先把孤吹嘘了一阵,这罚就能少了,临时记下了,夜也深了,先寝息,明日等孤见过那崔总镖头,再来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