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终究完整撑不住了，“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血后，便歪在段嬷嬷身上，人事不省了。

“臣实在担忧太后娘娘愤怒之下，凤体受损，以是就想着，要不临时别让他二人去仁寿殿给太后娘娘问诊了，就让江院判等人去便是了，反正太后娘娘瞧着也大好了，江院判等人亦都是医术大师，定能保太后娘娘凤体无恙了。”

太阳垂垂降低，将温和的光洒进了屋里时，一时候满室的温馨与情义。

太前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眼睛已经干枯得流不出泪来，人也是说不出的疲累与有力，但内心的仇恨之火却烧得更加的畅旺了。

韩征看着本技艺背上那一圈浅浅的印子，不但不感觉疼，反而觉着说不出的敬爱，笑道：“是是是，今后再不敢嘴欠儿了，谁让家有河东狮呢？

待上了长街后，方开口低声问小杜子，“现在是个甚么景象，太后已经甚么都晓得了吗？”

施清如点点头，“那就好了，我今晚也能睡个安稳觉了，这两晚我都没睡好，今晚再不好生睡一觉，可要撑不住了。倒是督主，瞧着也有黑眼圈了，今晚也得好生安息一番才是。”

等他一起回到司礼监，就见施清如已经在巴巴的等着他了，一见他进屋，便立时起家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当初为了他，哀家和福宁忍辱负重那么多年，乃至连哀家娘家那么多口儿的命，都为他遭了报应，白白赔上了，还觉得今后再不消受气了。却不想，哀家都当了太后这么多年，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受气，还是受一个阉竖的气，哀家这个太后当来到底另有甚么用！”

“况也得防着韩征转头狗急跳墙，对公主和至公子倒霉，那我们可就真是鞭长莫及，悔之晚矣了，何必非要拿细瓷去碰烂瓦罐呢？还请太后娘娘千万三思。”

所幸很快小杜子就找了来，低声道：“乳母，寄父让我来引您立时分开仁寿殿。”

唬得段嬷嬷只得忙忙带了太后回宫去，不敢比及她醒来，再看一眼福宁长公主的尸身，那副惨相连她看了都感觉说不出的肉痛与难过，何况太后娘娘当亲娘的？

可任何时候，也不能藐视了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施清如心下却仍很有些不安，一起跟着小杜子去了司礼监。

韩征嘴角一哂，“再冲动也是于事无补，谁让那毒妇死得那般不但彩，让皇上至今都还没消气？是召萧琅兄妹返来也没承诺，给那毒妇大办丧事也没承诺，仍采取我的谏言，对外只说那毒妇病了，要闭门静养，得过上四五个月后，再宣布她不治身亡，也就不会惹人思疑了。以是你别担忧，小费事必定会免不了，却毫不会有任何真正的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