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医听得是目瞪口呆,“福宁长公主那疯子的确是更加疯魔了,便是她把女儿推动了火坑里,莫非就真能让儿子立为太子,就真能得偿所愿了?谁家过继会过继外姓人的,连最费事的农家也不会这么做,便自家同意,宗族也不会同意,何况这还是天家?她就不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施清如晓得她是在说气话。
韩征握了她的手,“这类事儿在天家再稀松平常不过了,但其实在平凡人家也差未几,说得冠冕堂皇一点,这实在也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婚姻大事本该如此。不过清如你放心,今后我们家,我们的儿孙后代,是毫不会有如许的事产生的。”
丹阳郡主内心实在甚么都明白,她再说甚么安抚开解的话,都是惨白有力的,倒不如不说了。
忙道:“郡主千万别也钻了牛角尖,事情总能处理的,只要找对了体例。长公主能对郡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郡主莫非就不能也如法炮制,奉告她你舍不得她,舍不得亲人故乡吗……”
施清如吐了一口气,“那看来丹阳郡主伤害了。她可比恩阳郡主各方面都优良太多了,我昨儿今儿一向在想,若只看本人,统统适龄的宗室女里,只怕都再没谁比她更合适的。届时福宁长公主再大义凛然的站出来,慷慨激扬一番,这是为人臣者的本分,舍她女儿其谁,太后再一发话,事情哪另有回圜的余地?”
只但愿在福宁长公主内心,毕竟还是女儿和亲情更首要吧!
看来丹阳郡主还真没料错,太后公然还是与女儿站到了一边,挑选了大位与权势。
如此忙到下值,师徒两个一道离了司礼监,又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后,常太医才低声问施清如:“小门徒,我当时不好问你,下午去找你那宫女儿,是丹阳郡主吧?他们一家子又想出甚么幺蛾子呢?”
“……我是真的向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如许的事情会产生在我身上,这比那些费事人家日子过不下去了,卖儿卖女的都更让我难以接管。起码那些人家是实在没有体例了,才不得已卖儿卖女的,除了是想给自家一条活路,也是想给后代一条活路,既买得起人的,想来哪怕是家里的下人,也能有碗饭吃,不至于只能饿死。”
此次没再被施清如叫住,很快排闼出去了,这才任眼泪又落了下来,忙抬手胡乱擦去,背也挺得更直了。
本来之前她还曾想过,若大哥终究能坐上阿谁位子,当然最好,可现在她不如许想了,阿谁位子把人变得母不母、子不子、姐弟不姐弟的,――皇祖母默许乃至互助母亲献美给皇上娘舅,那两个陈婕妤又是甚么来源,哪怕她们一向重视瞒着她,她又岂能涓滴都发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