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子只得又道：“寄父，我晓得您自来不喜好别人碰你，连衣裳被别人不慎挨了一下，都会弃之不要的，可施女人不是别人啊，您就让我们出来吧，啊？”

以是，这一个多月的回避与阔别，毕竟还是白搭了，他那光荣的欲望，也毕竟还是没能停止得住？

施清如听得韩征返来了，笑容还来不及在脸上绽放，又听得他受了伤，也急了，忙道：“我刚从二门出去，没有师父的动静，倒是你，督主都受伤了，你不奉侍摆布，跑出来干吗？要催人不晓得打发别人去吗？”

小杜子一边赞叹着，一边趁机跟进了屋里，虽不敢去看韩征现在的脸，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小声嗫嚅道：“寄父，施女人不出去也出去了，您要不，就先让她给您瞧瞧伤势吗？”

施清如却不肯就走，道：“我都跟着师父学了快半年的医了，血腥的场面也已见过很多了，吓不到我，以是督主不必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施清如听得韩征在天津卫时就受了伤，还至今没拔出箭头，从天津卫到都城，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几日工夫，那箭头岂不是也在他体内几日了？

不但生不起气来，见施清如为他担忧得满脸急色，眼睛发红，他竟然、竟然另有些熨帖与打动，――明显小杜子之前的担忧与焦急一眼就能看出并不比他少，现在也是一样，他何故没有不异的感受？

说完便带着施清如，忙忙赶往了韩征的院子。

不敢设想这几日韩征到底一向接受着如何的痛苦，又是如何才熬到了现在的！

说话间，壮着胆量觑了觑韩征，见他神采倒是不白了，却潮红得很不普通，呼吸也很短促，也顾不得他会活力了，冲上前缓慢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惊道：“寄父，您公然在发热……您不会一向在发热吗？再如许下去，人烧坏了可如何是好，您就让施女人先给您瞧瞧吧？”

待二人带了人往外走，又挽起本身的袖子来，很快暴露半截白嫩如玉的胳膊。

韩征见施清如硬闯出去，第一反应就是他该活力，自他掌了司礼监和东厂以来，便再没任何人敢对他这般无礼了。

至于督主现在有多活力有多愤怒于她的不听话和自作主张，她倒是顾不得了，大不了她不看他的脸，也当感受不到他的肝火就是了。

可他却立时发明，他竟然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常太医如何肯让她留下，板脸道：“不可，男女有别，你留下算如何一回事？听师父的话，归去！”话出口了，才认识到韩征但是个寺人，那还“男女有别”个屁啊！

还是没有反应。

又叮咛施清如，“清如，你也出去，回房安息你的去，这里尽管交给师父。”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房门已是大开，施清如一脸愠怒的直接闯了出去：“督主，您既非要硬撑，我也只能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