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韩征固然把锦衣卫压得气得都喘不过来，要也掌了锦衣卫，或是完整把锦衣卫给端了，亦是不轻易。

陆留忙恭声应了：“部属明白了，明儿就动手办，必然让姓郭的好生尝尝加官进爵的滋味！”

话没说完，就闻声火线有了动静。

沈留又哈了一口气在手上，“我等再久都没事，就怕误了督主的闲事。这些日子在外头，督主可吃得好睡得好？你小子固然办其他事毛毛躁躁的，在奉侍督主上头，倒是都不及你，转头哥哥们都有赏。”

小杜子看在眼里，忙低声道：“寄父连日劳累，这个时候了还不得安寝，要不儿子给您按按？”

二人忙打住，看了畴昔，就见果是韩征出来了，一身绯衣玉带，在灯光下更加衬得他面若冠玉，恰如一柄行走的玉快意。

这才睁了眼，看向沈留道：“姓郭的就算客岁参倒太长兴侯，若无人教唆，也断不敢参到本督头上来，必然有人暗中教唆他，查到了吗？”

沈留嘲笑道：“部属看他就是活够了，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看看本身有几斤几两，竟妄图要督主和我们东厂的强，非要作得哪日督主把锦衣卫完整给端掉了，就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小杜子笑起来：“那我就先谢过哥哥们了，不过我经心奉侍寄父可不是为了你们的赏，我的一片孝心都是发自肺腑的，便是让我现下为了寄父去死，我也毫不会皱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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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加官进爵”，当然非真正的加官进爵，乃是东厂的一种刑法，取桑皮纸打湿了，一层一层的贴在犯人的脸上，令其渐渐的堵塞而亡，非常的痛苦，用来刑讯或是杀人不留陈迹，再好不过了。

交半夜时，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把早已温馨下来的全部皇宫都覆盖在了一片昏沉的昏黄当中。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毕竟是御前二十四卫最首要的两卫之一，仅次于金吾卫，细论起来，向来都比金吾卫还得圣宠，且丁渭又曾当过今上隆庆帝一年的伴读，隆庆帝待他多少有几分旧情。

东厂算甚么，草创时满是一群没根儿的主子，锦衣卫凭甚么要屈居其下，仰仗其鼻息度日？就算不能也将东厂压得喘不过气来，起码锦衣卫也该与东厂平起平坐才对！

皇宫的中枢乾元殿此时却还是灯火透明，仿佛暗淡天下里独一的敞亮，让人远远的一眼就能瞥见。

“行了行了。”沈留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谁不晓得你小子忠心，用得着不时都挂在嘴边吗？再说了，你对着我们表忠心有甚么用，你得对着督主表才有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