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哪怕是权臣弄臣，也是可遇而不成求，不是那么好寻的。

就让小辈们本身去处理吧，也是对他们的一次历练，长辈永久不罢休，小辈天然也永久历练不出来。

小杜子见她满脸的慎重，估摸着太后只怕不止封了她县主，还说了别的，不然她不会在内里待了整整一个时候，而那些别的，多数与他寄父有关。

段嬷嬷见太后情感冲动，忙斟了一杯茶奉给她。

女儿虽率性骄贵了些，做事还是很有章法的，外孙女也聪明通透，比她年青时还要强出几分，外孙就更不必说了，文武双全，小小年纪却夺目无能，沉着慎重。

段嬷嬷笑道：“到底还是太后娘娘有智计，奴婢可想不到这些。那您真筹算让皇上复设西厂，分韩厂臣的权么？他现在权势的确大了些，不然也不至于收缩到对长公主都那般不依不饶，不放在眼里，还企图指令人弹劾长公主了……”

施清如笑道：“段嬷嬷实在言重了，在您老面前，我这个县主算得了甚么？道贺讨赏就更不敢当了，但本日我能有此大福，必定与您老在太后娘娘面前为我美言分不开，您这份情我记下了，今后如有机遇，必然更加酬谢。”

段嬷嬷一辈子无儿无女，说句僭越的话儿，在她内心，福宁长公主既是太后的女儿，便也是她的女儿，天然萧琅与丹阳郡主也是她的孙子孙女了。

沉默半晌，又道：“小杜子，你不会怪我这般轻易便被拉拢了，见利眼开吧？”

太后让段嬷嬷这么一说，脸上不自发都雅了几分，冷哼道：“你就哄哀家高兴吧！一个个的要真费心，也不会让哀家一把年纪了，还得操不完的心了，本来哀家早说过余生只静修礼佛，再不管这些琐事了的，偏老天爷不开眼……哎……”

看来事情该当没有本身和施女人设想的那么糟糕，太后到底还要用施女人给她治病呢……小杜子想着，忙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女人，您可出来了。段嬷嬷竟亲身送我们女人出来，真是有劳您老了。”

待行至僻静无人处后，小杜子方终究忍不住低声开了口：“女人，方才段嬷嬷叫您‘县主’，该当不是她叫错了，也不是我耳朵听错了吧？”

太后冷哼道：“要不是见丹阳那孩子实在不幸，不过几日，人就瘦了一大圈儿，哀家才懒得替他们收这个烂摊子！当娘的是个没成算沉不住气的便罢了，当儿子的更好，让个卑贱的太医给迷得神魂倒置，连命都能够不要！哀家也不知是造了甚么孽，才会摊上如许几个气人的儿孙，就没一个费心的！”

她这个亲娘尚且不能再畅所欲言，无所顾忌了，女儿只是姐姐，在天子内心，又远了一层，天然更加不一样，不然前番姐弟二人也不至闹得那般不镇静，女儿在乾元殿多年的苦心运营都毁于了一夕之间了。